曹婷婷脸上露出几分可怜和同情。
她摇摇头：“厉娇娇，你还是没能明白，现在真相是什么，早就不重要了，对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话语权在谁的手里。为什么一个死刑犯，在不同的律师手中，能处理成两个不同的案件？你单纯执着于所谓的真相，有用吗？”
“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曹婷婷淡笑，“厉娇娇，我可以确定告诉你，你现在无论说什么，别人都不会信了，哪怕我信你，也没用。以及，”曹婷婷上前一步，目光直直看着厉娇娇，“你与其想着继续对付厉枭寒，不如想想，明天，以后，你要怎么面对厉枭寒，乃至整个厉氏集团的怒火。”
“厉则需，他会帮我吗？”厉娇娇问。
“这就是你现在来找我的目的？”曹婷婷扬眉，而后摇头，语声浮起轻蔑，“我外公不会插手这类事，说是董事长，其实也就是个废物，全靠着厉枭寒在生存呢。”
厉娇娇心下一沉。
曹婷婷的这句回答，无疑是将她往死牢里打。
“以后如果还想跟我合作，你手里得有点真正能用的东西才行了，”曹婷婷淡淡道，“厉娇娇，你大势已去，要么只能当个逆来顺受，随便家里人安排联姻的所谓千金小姐，要么，你在职场上，可能连给我擦鞋都不配了。”
说完，曹婷婷转身离开，再不理厉娇娇。
厉娇娇刚才还能保持镇定地赶下来，现在听到这话，她当真连脚步都有些站不稳。
相信这件事情，整个厉家已经一清二楚，将从厉老太太开始，到她爸爸，都……
没有办法，谁让厉氏集团整个江山，的确是厉枭寒接手之后，才稳坐整个阳城的龙头之位。
“我可以跟你合作。”后面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男音。
厉娇娇一顿，忙回过头去，目光落在对方脸上，厉娇娇眉头紧皱：“是你。”
这个人，一度是厉娇娇最讨厌的人，其讨厌程度，远远胜过沈心梦。
正是所谓的“外戚”，厉老太太眼前的大红人，整个厉氏集团光是提到名字，都觉得非常不齿的陆氏集团总裁，陆朗，陆知一的叔叔。
“你现在的困境，或许我能捞你一把，”陆朗勾唇一笑，“不过得看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就当我没来找过你，多简单。”
“好，”厉娇娇点头，“那就当你没来找过我。”
她转身准备离开。
陆朗淡淡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什么意思？”
“我这里一直欢迎你的意思。”陆朗笑起来，转身回去电梯。
厉娇娇沉默了下，回头朝陆朗的方向看去。
电梯门刚好关上，明明很快的关门，时间却像是被静止了那样。
厉娇娇就这样看着陆朗的笑容在电梯门后面消失，然后是电梯的提示器，显示正在上升。
……
沈惜当真不善酒力，微醺一点的小果酒勉强可以喝一点，这么一杯下去，她几乎断片，快不记得睡觉之前发生的事情。
再度醒来，身体在810。
厉枭寒睡在她旁边。
外面的太阳很大，这还是头一次在这个时间点，看到还在810，没有去上班的厉枭寒。
不过，沈惜稍微动了一下，厉枭寒便睁开了眼睛。
目光垂落在沈惜脸上，厉枭寒唇瓣轻勾，一抹笑。
“醒了？”
沈惜靠着他：“脑袋好沉呀。”
“饿么？”
倒是也谈不上饿，就是浑身没力气。
不过在这些事情之后，沈惜忽然想起昨天电话的内容，她眨巴了下眼睛，坐起身子：“厉枭寒，我妈妈呢。”
厉枭寒轻叹，手指很轻地拂过她的额际：“已经送去医院了，她不会有事。”
“真好，”沈惜一笑，“厉枭寒，谢谢你，不过，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厉枭寒没说话，垂首在她的额头上面吻了下：“与其问我，到时候，去问她？”
“也不是不行……”
想着，沈惜从床上下来，打算去找衣服：“那，她现在在哪个医院，我这就去找她，以及……”
她停顿了下，觉察气氛有些不对，回头朝厉枭寒看去。
厉枭寒好整以暇地靠在床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既然找到了你妈妈，那么按照契约上面所说，你将再被禁足。”
“不要……”沈惜面色一白。
“昨天晚上晚会的风波，不会那么轻易就过去，”厉枭寒沉声道，“接下去，将有很大一场风波围绕着你和厉娇娇。”
“那我也要出去！”
“不行。”
沈惜抿唇，心里面有着巨大的不快。
厉枭寒这一次却没有再由着她，坚持自己的看法。
沉默一阵，沈惜开口：“你……是不是害怕我离开你？”
厉枭寒不想被她知道软肋，可是没有办法否认，干脆继续沉默。
“我不会的，”沈惜看着他，认真道，“厉枭寒，我会回来的，跟之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