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宗野下来的时候,就看到沈画面无表情地站着,旁边的那个女人在喋喋不休。
“宋茉茉的父母对吧。”
贺宗野看着两人,“由于死者面部变形,现在无法辨认死者是否是宋茉茉,死者手腕上也没有腕带等能表明身份的东西,还需要做进一步检查。”
宋父宋母都是一愣。
紧接着,宋父立刻说道:“你们看脸啊,茉茉前天被泼了硫酸,现在还在治疗,脸上抹的有药膏,还有她的手,手上也是……”
宋母也说,“茉茉耳朵这儿有颗黑痣,还有……还有茉茉膝盖上有一块疤,是她小时候跟家附近的野丫头出去玩,擦上的,好大一块,后来用了很多牙膏,最后疤痕还是没有完全消失,你们核对一下啊!”
贺宗野挑眉,点头:“稍等。”
他又转身去了现场。
片刻之后,他回来,把拍到的局部细节给宋父宋母确认:“耳垂上的黑痣是这样的吗?面部我就没拍了,面部的确有药膏,膝盖上的疤痕没有找到,现在到处都在出血,找不到。”
宋父宋母看着图片都愣住了。
他们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贺宗野:“找不到啊,那,那是……那还要怎么确定身份?面部……面部为什么不拍啊,看一下脸就清楚了……”
贺宗野:“她的脸,相信你这会儿不会很愿意看到的。左侧耳朵比较完好,光看耳朵的话,能确认吗?”
宋父宋母看着照片,抿着唇。
过了一会儿才摇头:“不不,光看耳朵肯定不能确认,要是,要是不方便看脸的话,那就做DNA吧,那……那要不我们先回去?”
贺宗野:“站住。”
宋父宋母两人都已经木了。
贺宗野说:“如果只看照片无法确认的话,那就去看一眼真人吧。辨认尸体。”
宋父宋母抿唇,两人的脸色都是一片惨白,眼神中带着茫然和惊恐。
他们下意识地看向沈画。
沈画:“警察同志同意你们去辨认尸体了,你们想知道的话,就去辨认吧。”
宋父宋母却一起摇头。
宋母的表情有些扭曲,五官都在抽搐:“我觉得……我觉得还是不用了。茉茉虽然一直都……都喜欢用自杀吓唬我们……但,但她……她都是想要威胁我们,想要叫我们对她妥协,她不会真的自杀的。”
宋父也郑重点头:“对,心理医生也说了,茉茉只是学会了用自杀作为手段,来跟我们争取一些不合理的东西。她并不是真的想要自杀……她就是想逼迫我们妥协……”
宋父宋母的观念非常一致:“茉茉不会自杀,不会。”
沈画已经懒得再说什么。
贺宗野:“那你们就等着我们做进一步的鉴定吧。”
贺宗野说着,就喊了一个警察过来,吩咐这个警察,看着宋父宋母,让他们暂时不要离开。
“为什么不准我们离开?我们还要去找茉茉,茉茉说是去散心,应该也快要回来了。而且江医生刚刚也下飞机了,他说一下飞机就会赶去我们住的酒店,再给茉茉做心理疏导的……”
宋父说,“我们得去找茉茉,我们得回酒店!”
宋父宋母都惨白着脸,表情却很是愤慨,不断地质问,为什么不让他们走。
贺宗野没吭声。
但是很快,就有一个警察,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证物袋,走过来:“贺队,这个是疑似死者的腕带。”
贺宗野接过证物袋,看了一眼,就把证物袋亮给宋父宋母看:“这是宋茉茉的腕带吗?”
沈画的心情不是很好。
从现场离开之后,她就给霍延打了个电话。
“画画?”霍延有些惊讶。
这会儿的时间,沈画还没下班,怎么忽然给他打电话了。
沈画沉默了一下,才说道:“霍延,我们去看一下医院好不好?”
霍延顿了一秒,立刻说好:“我现在去接你。”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说的不是医院,是还在图纸上的新医院,炎黄现代医院。
沈画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霍延到来的时候,沈画也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直接走就行。
“车呢?”
从医院出来,沈画却没看到霍延的车。
霍延把她口罩拉好,然后就握住她的手:“没车。”
沈画迷惑。
霍延拉着她的手,带她一直往外面走……
走到公交站台。
他也戴了口罩,沈画也戴的口罩,他揣着她的手:“我们坐公交。”
沈画忍不住看他:“坐公交,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霍延:“不怕。”
沈画看着他,忽然就觉得有些怪怪的。
盯着他看了两秒钟,她顿时瞪大眼睛:“你,怎么没戴面具!”
没错,她就说刚才怎么总觉得怪怪的,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儿怪。
这会儿仔细想一下,他根本就没戴面具,那可不就是怪吗!
沈画整天在他的面具和没面具两种状态下切换习惯了,一时之间没发现问题,这会儿总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