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见关颂宜,他就让人带她过来,若是不想,他也可以让她消失。
关颂宜坐在马车里,隔着一条街,目光渴望地盯着巷子里最忙碌的那户人家,看里面的人来来往往地把箱子抬出门,送到停在巷子口的马车上。
“夫人。”叶嬷嬷从外面进来,关上车厢门,轻喊了一声。
关颂宜抓紧窗户木栏,看向她。
叶嬷嬷摇摇头:“问不出来,这些人看着好像不是普通侍仆,嘴巴严实。”
关颂宜眼睛里闪过失望。
转头重新盯着人群,期待着看到那道身影。
关颂宜知道她生了一个女儿。
上个月她从西平府回来,就听说这条巷子有户人家添了人口,支了善棚,满城的派发喜蛋和米粥。
算算日子,她该出月子了,可关颂宜日日来此,都没有看到她出门。
今天更是看到她有搬家的迹象。
关颂宜又急又慌,那是她的女儿啊!
但她却对她的女儿的情况一无所知,她过得好不好?嫁得是何人?她身体是否恢复康健了?孩子怎么样了?乖不乖……
关颂宜眼神含着痛楚。
叶嬷嬷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她情绪好转了一些,才问:“夫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关颂宜无力地摇摇头。
“我们等……”
她话未说完,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走过来。
关颂宜默默地噤声,惴惴不安地跟在黑袍人身后进了巷子。
这群人和这个狭小的小巷子格格不入,关颂宜下意识地猜测缨缨嫁的那个男人是何身份。
她在西平府打听来的情况中并没有缨缨嫁人的讯息。
苏邵宣把她丢在雁衡山不管不问。
那这个男人是缨缨自己找的?
关颂宜心思沉甸甸的,看到了院子里的摇床,她脚步微顿,一阵儿失神,不知道她是否长得像她娘亲。
关颂宜艰难地收回目光,心中漫起苦涩。
一直到黑袍人推开了门扇,让她进屋,她才发现的身体已经僵硬了。
“缨缨……”关颂宜望着坐在正首的苏缨,喃喃地喊了一声。
“你坐。”苏缨避开她的目光,指着一旁的椅子,轻声道。
关颂宜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冷淡,脸色微变,闭了闭眼睛走进屋。
关颂宜到底是常见在边地行走的商人,再失态也不会太过。
她坐在圈椅上,看着苏缨:“缨缨,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