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姗一连做了三次都失败了,第四次成绩才堪堪合格。
兰蕙蕙更惨,她有点胖,而且特别懒,除了训练和值班,空闲时间几乎都是半躺在床上,因此,她的动作又慢又笨拙,只做了三次就把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
她蹲在地上喘着粗气,低声说道,”肖姗,我真的不行了,我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以前为了逃避训练,她曾不止一次装晕,赵金民虽然对此表示出很大的怀疑,但男女有别,他不能上前辨别真伪,每次都让兰蕙蕙得逞了。
说时迟那时快,兰蕙蕙熟练地往一侧一歪,就昏倒在地了。
肖姗此时也累得够呛,但也不得不弯下腰去扶她。
以前有士兵晕倒了,医疗队的卫生兵就会立马跑过来,简单检查之后,用担架将病号抬到山下的医护所救治,但今天不知为何不一样,卫生兵量完脉搏和血压,一切都很正常,一个军医模样的人走过来,从随身的救护箱里取出一套针灸用具,二话不说就扎兰蕙蕙的人中。
兰蕙蕙本来就是装晕的,她还是个有点娇气的姑娘,一点儿受不了疼,针灸钻心的刺痛让她留下了泪水,并且迅速睁开了眼睛。
军医好脾气的笑了笑,说道,“不会是早上没吃饱吧,来,抓紧吃点饼干继续训练!”
今早上食堂是白菜猪肉的大包子,兰蕙蕙怎么可能没吃饱,她可是一气儿吃了三个大包子,还喝了一大碗小米粥,不过此刻她也只能两眼含泪的点点头,说道,“谢谢!”
吃完了饼干,兰蕙蕙知道这次躲不过了,竟然一次成功了。
全部三项的训练都结束之后,已经十二点半了,本来士兵们都准备要下山了,忽然四周响起了急促的喇叭声。
邢长峰临时决定,要让这些兵们接受野外生存,不到天黑不准下山。
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精疲力尽了,所以前进的的速度很慢。
他们通信连的孙连长对于野战十分有经验,当即领着连队五十多人找到了一个视野相对比较开阔的地方,这个时间点大家早都饥肠辘辘了,当务之急,是必须找到一些吃的补充体力。
砀山地势不算高,占地也不算太广,但一年四季物产十分丰富,而且因为他们军队驻扎在山脚下,附近的村民进不来,山上的生态环境没怎么遭到破坏,即便是冬天,也总能找到一些吃的。
兰蕙蕙在这方面倒很有天赋,这会儿她顾不上累了,主动拉着肖姗一起寻找食物。
她们的运气还不错,只找了约有一个小时,就在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一大片野生的山药,这东西用火烤熟后,又面又有点甜,味道还算不错。
两人用军刀挖土,很快就刨出来一小堆。
兰蕙蕙高兴的说道,“姗姗,我先把这些送回去,让他们先烤上,马上就回来啊!”
肖姗笑着点了点头。
寒冬腊月,即便此刻是中午,即便太阳高高挂在头顶上,山上还是异常的冷,呼啸的山风几分钟就能把人吹透,兰蕙蕙走后,肖姗也不敢偷懒,人在劳动的时候体感不会太冷。
“肖姗,在挖什么呢?”
她停下来抬头一看,原来是耿连成。
他们虽然在一个纵队,但也不经常见面,耿连成一甩头,摆出了一个自认为特别帅的笑容。
肖姗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看看你这个傻样子,吓我一跳!你们班的其他人都去哪了?你不会是又掉队了吧?”
耿连成和肖姗都是军区大院的孩子,他的父亲耿纪纲是军分区的政委,俩人算是一起长大,关系一直还不错。
他和肖姗一样,是家里的老小,虽然是个男孩儿,但从小被他妈妈惯得不得了,刚来部队的时候特别的娇气,吃不惯住不惯,日常训练也不积极,前年刚入伍那会儿,有一次在山上训练,他偷偷躲在一个山洞里睡着了,别人都下山了他还不知道呢。
耿连成笑笑,指了指上面的方向,说道,“肖姗,你这样太没劲儿了,我统共就掉队一次,你说你都提了多少次了?我表现不好,你表现就好了?不说以前,就刚才的攀援,我看你至少爬了四次吧?哥哥我可是一次就过了!”
肖姗不再理他,低下头将山药整理好,用一根草绳子系好,拎在手里准备走了。
耿连成此时才凑过来扒拉了一下土块,惊喜的说道,“这里有山药?”
耿连成顾不上继续和肖姗打嘴仗,蹲下来就开挖了,他没有工具,就用手刨,但山上的土都冻住了,只挖了几下,他就觉得手指火辣辣的疼,还根本挖不动。
肖姗将自己的军刀扔给他,指了指朝北的方向,说道,“用完了给我送回去啊!”
但她没听到预料之中的回答,疑惑的转头一看,原来不远处有一个闲庭信步的野鸡,正拖着雄赳赳的尾巴走过来。
耿连成很爱吃鸡,他两个多月没回家了,两个多月没吃到妈妈做的酱焖鸡腿了。
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只鸡上。
大公鸡似乎感受到了危险,正要扭转身子往回走,耿连成已经蓄积而发,猛然扑过去,愣是把野鸡压在了身下。
这个时候鸡还没死,在他身下乱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