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敢耽搁,当即作鸟兽散,按照姜嬷嬷的吩咐办去了。
“哎——那个——”
谢郬试图挽救自己一回来就要被按头去洗澡的悲惨命运,然而命运却不给她发生的机会,她整个人就被姜嬷嬷给拖走……
**
是夜。
高瑨早早结束了明泽宫的工作,赶到凝辉宫陪谢郬。
可他在凝辉宫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谢郬的下落,不禁对宫人问:
“你们娘娘呢?”
宫人们面面相觑,悄悄对高瑨指了指寝宫的屋顶。
高瑨疑惑不已,怎么刚回来就趴屋顶了,这毛病还改不掉了?
借力生风,高瑨一个翻身便也上了屋顶,刚站定就被人从后面抱住捂住了嘴:
【别出声。】
【跟我来。】
高瑨被身后的人‘挟持’着,躲到了屋脊最高处的后侧,谢郬把高瑨的头按下,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高瑨用嘴型问她:
怎么了?
谢郬无声长叹:
【我现在就后悔!】
【非常的后悔!】
【早知道回来是这下场,我连夜买船出海在外面浪个十几二十年再回来也行啊。】
高瑨听她越说越离谱,却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寝宫檐下传来姜嬷嬷的声音:
“娘娘呢?该抹第二遍香膏了。”
檐下的宫婢被谢郬知会过,不敢透漏谢郬的行踪,只摇头装不知道,姜嬷嬷在寝宫内外转了一圈,没发现谢郬的踪影,一边小声抱怨着一边离开:
“这个娘娘真是属车轮子的,总是乱跑。”
高瑨觉得姜嬷嬷的形容非常精准,忍不住要笑,被谢郬眼明手快捂住了嘴。
谢郬见姜嬷嬷走远之后,才拉着高瑨从屋顶翻下,推着他进了寝殿,让两个讲义气的宫婢把寝宫门给关了起来。
关上寝宫的门,谢郬总算松了口气。
寝宫里烧着地龙,暖和的很,谢郬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单薄衣裳,刚从姜嬷嬷那儿跑出来,没来得及穿棉衣,刚才估计冻麻木了没感觉,现在暖和起来反而有反应了。
一件外衫从天而降罩住谢郬。
“为了躲个抹香膏,也不怕着凉。”
高瑨刚才在屋顶的时候就发现谢郬的手非常凉,气她不注意身体的同时,又忍不住帮她搓手取暖。
谢郬说:
“你不知道。姜嬷嬷太恐怖了。我回来这么长时间,已经泡了三回花瓣澡,每一回起来后,身上就给抹一层香膏,还不许我动。这要再抹一回,我觉得我都该腌入味儿了。”
谢郬的控诉让高瑨忍不住低头闻了闻她身上,由衷赞道:
“别说,还真挺香的。这手摸着也柔和些,姜嬷嬷有点能耐。”
谢郬没想到自己控诉了半天,高瑨非但没理解她的痛苦,反而还一脸坦然享受她痛苦的成果。
正要骂他,就听见寝殿外再次传来姜嬷嬷的声音:
“门怎么关了?娘娘是否在里面?”
谢郬身子一颤,赶忙求助高瑨:
【你说两句。】
【你一开口,她就不进来了。】
高瑨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将之凑到谢郬面前,谢郬暗骂一声‘无耻’,飞快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高瑨这才满意的清了清嗓:
“朕在,嬷嬷回吧。”
姜嬷嬷听见高瑨的声音,果然不敢私闯,乖乖行礼告退。
谢郬这才彻底松了口气,然后想起从今往后是不是每天都得这个行程……
她真心实意的问高瑨:
“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高瑨遗憾摇头:
“今早诏书出宫时,我已祭告太庙,如今高家的祖宗们都认识你了。”
谢郬:……
**
高瑨在宣召谢远臣回京的诏书中写了蔡氏的行为和要立谢郬为后的事情,谢远臣快马加鞭赶回来,前前后后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回京之后,谢远臣先入宫觐见,与高瑨和谢郬见了面,谢远臣问谢郬:
“可有受伤?”这是问她有没有被韩天宝伤到。
谢郬摇头。
谢远臣又问:
“你想好了吗?”这是问她是不是真的决定入主中宫。
谢郬看向高瑨,在高瑨的紧张注视下,缓缓点了点头。
高瑨牵住谢郬的手对谢远臣保证:
“将军放心,朕对谢郬一心一意,此生唯她一人。”
谢远臣听孟副帅和老张说了这两人一同出入北辽营救世子,生死搏击之事,能让谢郬为之多次拼命的人,定是谢郬难以割舍之人,若高瑨不是皇帝的话,女儿有了这样一个心爱之人,谢远臣定会为她高兴。
可偏偏她喜欢的是皇帝……
皇帝身在其位有很多身不由己,他若是遵守对谢郬的诺言,对国家社稷就会有所亏欠,至少在绵延子嗣这方面,所有压力都在谢郬一个人身上……可若是他不遵守诺言,因着高瑨的身份,谢远臣也不能为女儿做主。
真是一件让人欢喜让人忧愁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