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郬说:“你俩这定情信物有些年头了吧,怎么不让你未婚妻再给你编一个。”
符延东将东西放在茶碗旁,轻声说道:“她去世了。”
谢郬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啊……”
“无妨的。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符延东说。
“哦。”谢郬礼貌问了句:“是……因为生病吗?”
符延东摇头:“不是。她叫顾蕊,武定侯府的三娘子。若是她没死的话,如今我便是陛下的表姐夫了。”
谢郬想起那绳子上有一片小小的铜牌,上面确实有个‘蕊’字。
竟是武定侯府的小娘子,谢郬还真没想到,贸然提起人家的伤心事,谢郬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斯人已逝,生人节哀。顾小姐泉下有知,见你如此宝贝她的馈赠,想来也会高兴的。”谢郬说。
符延东神情轻松:“你不必如此。我早走出来了。”
谢郬说:“所以,那天在马球场,你是在跟我妹妹……呃,相看吗?”
“算是吧。第二次见。”符延东说:“彼此还不了解。”
“我妹妹那个人,怎么说呢。心地不坏,有点小姐脾气,不过姑娘家嘛,有点脾气很正常,爱操心,爱说教,但你若顺着她,她也能体谅你。”
谢郬把谢苒的优缺点告诉符延东知晓,像是有心撮合他们。
符延东也看出来了,说:
“外面都说你们姐妹俩不和,你竟能为她说话,可见传言有假。”
“什么和不和的,我又不指着她过日子,她也不指着我过日子,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算呗,没必要针锋相对。”
符延东越发觉得谢大姑娘是个通透之人,良师益友,值得相交。
“你和顾小姐的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何不敞开心扉,与人试着相处相处。”谢郬说。
符延东迟疑片刻后,对谢郬点了点头:“我会试试的。多谢提点。”
“那你与陛下如今是再续前缘了吗?什么时候入宫?”符延东说完自己的事儿,开始八卦起谢郬的事情来。
谢郬说起别人的事头头是道,一说自己就萎了。
忽然起身对符延东拱手道谢:
“多谢款待。”
符延东起身回礼问:“这便走了?”
谢郬点头:“走了。”
说完,谢郬便下楼去,走在街道往楼上看了一眼,见符延东仍站在栏杆处对她挥手,谢郬也笑着抬手回应了两下,便乐呵呵的转身钻入人群。
符延东看着她那欢快的背影,想着她说的话,拿起五色绳轻抚两下,自言自语说:
“阿蕊,那我便……试试?”
五色绳自然不可能给他回答,符延东在那小铜牌上的‘蕊’字摩挲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把五色绳叠卷起来贴身藏好。
第154章
谢郬从茶楼出来, 想着马球姑娘们的钱还没有给,便直接绕去,将特地换好的九张百两面额银票悄悄交给了孙十一娘。
这银子, 谢郬当天从马球场回去以后就去跟蔡氏要了, 要钱的时候蔡氏尽管脸色不好,倒也没有推辞和为难, 爽快让管家支了银票。
送完银票,谢郬想去朔王府看看, 高玥回来之后, 还没和他正经说过话呢。
要上门自然不能空手去, 谢郬怀揣着高老板给的银票走进多宝阁, 想挑一件可以摆在家里装饰品送给高玥。
挑了半天,谢郬挑中一尊青玉鼎, 付了钱,多宝阁伙计用礼盒替她把鼎包装起来,让谢郬拎着出去。
谢郬边走边看, 忽然感觉地面微微震动,习武之人的灵感让她感觉身后有人向她冲过来, 谢郬下意识往旁边一闪, 果然避开了一个背后的拥抱。
来人身高至少九尺, 膀大腰圆, 个子比谢郬高出一个半头, 宽度有两三个谢郬那么大, 穿着绸缎做的衣袍, 非常华丽,往哪一站看着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可他脸上那憨憨傻傻, 逢人就傻笑的样子,也能叫人一眼看出他不是个正常人。
怪不得刚才谢郬觉得地上有震动,原来是他跑过来的动静。
“嘻嘻嘻,良子……良子……”
那高壮如山的憨憨对着谢郬一边流口水一边口齿不清的喊着,谢郬往自己身后望去,想看看自己身后是不是有这憨子的什么良子。
然而谢郬背后只有一个目瞪口呆被吓傻了的菜贩子。
估摸着不是叫自己,谢郬便掸掸衣角,不跟这个傻笑得停不下来的憨子计较,转身要走。
“良子,别走。”
谁知谢郬一转身,那憨子就再次对她张开蒲扇大的手掌,抓住了谢郬的肩膀。
这憨子……找打!
任何人被偷袭两回都受不了,更何况谢郬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身子一矮,从憨子手掌下脱身,抬起一脚就踹在憨子的心口。
谢郬的力气在女子中算很大了,她的拳脚杀伤力是公认过的强,可这憨子被她实打实的踹了一脚,居然没有像从前那些被她揍过人般倒下,反而不痛不痒的抓住了谢郬的脚,手里一个盘旋,就抓着谢郬的脚把她整个人给甩了出去。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