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想太多,赶紧吃吧。”
高瑨将谢郬拿在手里的番薯吹了吹,推着她的手把剥了皮的番薯送到她嘴边,半推半喂着让她吃。
谢郬咬着甘甜的番薯内心毫无波动,味同嚼蜡。
【我也不愿意想啊。】
【可完全止不住!】
【还有你是什么时候能听见的,所以说这就是我暴露身份的真正原因吗?】
谢郬终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点,想完之后就往高瑨看去,只见高瑨对她点点头。
【我的圣母玛利亚无量天尊啊,如果信女有罪,请你们责罚我,为什么要用这么尴尬社死的方式让我生不如死?】
谢郬深吸一口气,将嘴里的番薯咽下,重整旗鼓,小心翼翼对高瑨问:
“我……是不是不小心骂过你?”
高瑨点头:“嗯,也还好。就一天照三顿外加宵夜的骂吧。”
简言之:无时无刻不在骂。
谢郬捂脸扶额,竭力自救:“那什么,我这人天生叛逆,心里越是喜欢什么人,就越喜欢骂他,多有得罪之处,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高瑨似笑非笑的盯着谢郬当面狡辩,颠倒黑白的本事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甚至因为受到了刺激而更上一层楼。
不过相处这么久了,她这里里外外的脾性高瑨早已习惯,好的坏的全接受,也就无所谓了。
“照你的说法,你一天骂我那么多回,就是因为你喜欢我咯。”
高瑨另辟蹊径,角度刁钻的问。
谢郬这才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打了个哈哈,不要脸的承认:
“是。喜欢。”
高瑨满意追问:“有多喜欢?”
谢郬被有些人的无耻气得说不出口,愤然心想:
【喜欢得想把你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去。】
高瑨阅读理解无障碍,煞有其事道:“哦,想把我吃了,看来卿卿是真的很喜欢我了。”
谢郬被他一句‘卿卿’弄得浑身不适,由衷骂道:
【不要脸!】
【如来佛怎么还不来把你收回去当坐骑?】
高瑨没说话,只是用一双洞悉一切的双眸盯着谢郬,就算谢郬听不到高瑨的心声,但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出几个字:你又骂我。
谢郬被自己那比嘴勤快的脑子给坑惨了,自问实在没本事在高瑨面前做到‘心如止水’,为了避免自己说出更多更错的话,她果断起身,拍拍裤腿上沾到的稻草,昂首挺胸,同手同脚的离开了。
【我的妈呀,太丢人了。】
【趁我控制不住骂他娘之前赶紧走。】
【以后再也没有心灵的一方净土了……】
【以后不仅要修闭口禅,还要修闭心禅。】
【哪位大师能渡我!】
【啊啊啊,别再想啦——】
高瑨看着她那故作镇定离去的背影,听着她趋近崩溃的内心,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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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行掌柜派人去瓦舍调查‘焉离’这个人,晚饭前才赶回来,给大伙儿带回来新的消息。
“瓦舍里确实有个叫‘焉离’的人,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倾国倾城,凭借美貌在瓦舍里还挺出名的,好些人都慕名而去。”暗探如是说。
【嚯,凭美貌在瓦舍那种地方出名,不就意味着……】
【高玥这孩子的经历比我想象的还要丰富啊。】
谢郬往高瑨看去一眼,果然看见高瑨听到探子这些话后脸色就变了。
她站在门边,尽量离高瑨远远的。
如果不是着急听高玥的境况,她现在根本不想出现在高瑨面前,毕竟她还没从心声能被听见的打击中走出,能避就避吧。
“那小殿下岂非……”老张倒吸一口凉气,显然也想到了那方面,没敢继续往下说。
一屋子的人神情各异,苏别鹤、周放和苏临期都不敢去看高瑨的表情。
不过探子很快就打断了他们的思维,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属下还没说完。那焉离是个姑娘,应该不是咱们要找的小殿下……”
【姑娘啊?】
【这人说话大喘气,真是的!我还以为……】
谢郬的话被高瑨瞪来的一记目光给吓住了,果断收敛心神不继续深想。
其他人也都跟着松了口气。
“焉离是个姑娘的话,那小殿下的近侍怎么会告诉我们这个名字?”周放把大伙儿心里的疑惑给说了出来。
“这姑娘现在何处?”高瑨对探子问。
探子说:“这姑娘半个月前刚刚凭一首霓裳舞得了花魁,被舞阳居定下,今晚舞阳居有她的台子,好些人为了看她的舞一掷千金,舞阳居的最上等的坐席名额几乎炒到了一客三千两。”
谢郬咋舌:
【三千两就为买张靠前点的门票?】
【洛神再世吗?】
“三千两就为了进去看她一眼?家里什么条件才看得起?”老张感慨,战场上死个军人,安家费最多也就八十两。
探子回道:“佥事问着了。话说这位焉离姑娘厉害就厉害在,她被大定府中好几个了不得的人同时瞧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