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叫你的人一起上吧。”
高坐马背上的拓跋延高声对谢铎说话:
“我看你也撑不了多久了,你是谢将军的肚子, 武威军唯一的少将军,何必将一条性命落在此处?”
谢铎呸了一口血水唾沫:
“今日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活着,就绝不会叫你们逃走!”
拓跋延挑了挑眉,淡定道:
“若非看在你是谢郬弟弟的份上,这些话我原可不必说,阿石来是我北辽第一猛士,就算你们这么多人齐上也不是他的对手,留条命给谢将军送终不好吗?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做什么?”
拓跋延在那边说话,谢铎他们继续与那北辽第一猛士打,被他说得急了,谢铎分神回怼一句: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爹正值壮年,就算我死了,他还能再生几个儿子出来!倒是你们,不必多费口舌,今夜说什么也不会放虎归山,我们的援兵顷刻就到!”
北辽猛士真的猛,在谢铎跟拓跋延废话的时候,一把抓住谢铎的脚踝,将他整个人提起,大力嘶吼一声,把谢铎这么一个七尺男儿举起摔出。
谢铎只觉天旋地转,眼看身体就要撞到树干上,这么大力气撞上去,就算不死也离残废不远了。
没想到他一语成箴,老谢估计真的要准备准备重新生个儿子了。
就在谢铎身体撞上大树的前一刻,他只觉自己腰间一坠,一把飞天爪勾住了他的腰带,一股极大的拖力将他从树干前转移,在那股拖力的作用下,谢铎只是轻轻的摔在地上,在路边沟渠里滚了两圈。
狼狈是够狼狈的,但至少保住了一条小命。
谢铎浑身泥巴从沟渠里爬上来,想看看是哪位恩公救了他谢家的一脉香火。
是个骑马的男人,背影看来高高瘦瘦的,谢铎感觉那背影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很奇怪的感觉。
低头看着手中的飞天爪,这东西也很奇怪。
是打仗时候士兵用来爬城墙的工具,这位恩公穿着便装,不像行军打仗的人,那他又怎会随身带这攻城的器具?
但不管怎么样,恩公救了谢铎是不争的事实,救命之恩,当千恩万谢。
“多谢这位恩公搭救,敢问恩公尊姓大……呃。”
种种谜团在谢铎一瘸一拐的走到恩公马前,拱手道谢时全都解开,他愣住了。
这位恩公,长着一张大魔王的脸。
尽管这张脸上有一块极丑的胎记和满天星般的麻子,但这并不妨碍谢铎认出她的轮廓。
“你——”
谢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指着高坐马背的谢郬千头万绪、欲言又止。
“闭嘴!”
不等谢铎把话说出口,就被谢郬霸气侧漏的喝止。
她依旧用的是男人的声音,但谢铎知道她有此技能,因此更加确定她的身份。
谢郬好不容易从戒备森严的京城跑出来,连飞天爪都用上了,可谁知刚出城就看见一道求救信号,方向正好和她要跑的官道一致,便策马过来瞧瞧,没想到正好听见谢铎那个无敌傻子说什么老谢老当益壮还能再生儿子的话。
简直要被这傻子气死。
看到他被那壮汉撂飞出去,为了避免老谢老来丧子,谢郬只能认命救人。
拓跋延借着月色想努力看清来人是谁,奈何他对谢郬的了解到底不如谢家父子,只隐隐看出来人脸上有块血红色的胎记,其他一概看不太清。
“少将军,这位单枪匹马的壮士,不会就是你们的援兵吧?我可真是太失望了。你们这么多人都不是我阿石来的对手,多这一个又顶什么用?”
拓跋延在那兀自说话,想对谢郬故技重施,以说话分散她的心神,让她在动手的时候不能专心。
不过,这回他可算错了,这种招数对付谢铎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子有用,但对谢郬这种却没什么用。
她只把拓跋延的话当放屁,准备动手的时候,还特地扭头对谢铎提醒:
“对付这种穿着软甲刀枪不入的大块头,蛮干是最蠢的。看好了。”
谢铎发现谢郬想一个人上阵,赶忙说道:
“他真的很强,我们一起上。”
“不必!”
谢郬将靴子里的匕首抽出,在手掌转了两下,丝毫不拖泥带水自马上飞下,轻掠上前。
只见谢郬单枪匹马对上北辽猛士阿石来,她身形轻灵,如一阵风般叫阿石来难以捉摸,明明看见人在眼前,等他伸手去抓的时候,她人就到了阿石来的上方。
谢郬干净利落的一个强力剪刀脚剪住阿石来的脖子,想利用腰力把人掀翻在地,但阿石来下盘太稳,谢郬的腰上有伤,不能发挥出全部力气。
但即便如此,她也成功让阿石来左右晃了几步,没有了先前如泰山般难以撼动的气势,谢郬看准时机,手中匕首转动了两个方向,直接往阿石来的手肘拉去。
拓跋延看出谢郬的路数,大声阻止:“别!”
然而他的话对谢郬来说纯属放屁,谢郬该怎么手起刀落可一点不含糊,只听阿石来一声怒吼,捂着左边的手肘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谢郬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在他后退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