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郬没好气的说完这些便想转身离开,被高瑨拉住:
“你可想清楚了。宴会上可是有很多很多好吃的,还有酒,国宴的酒都是贡酒,还有那……唔。”
谢郬伸手捂住高瑨的嘴巴:“陛下别说了,臣妾想去。”
高瑨将她手拉下,握在掌心:“想去?”
谢郬有一种被逗弄的感觉,但为了宴会中的美酒美食,逗就逗吧,点头如捣蒜,生怕答应慢了高瑨又改变主意。
高瑨盯着谢郬看了一会儿,又说:
“你知道那晚赴宴的都是什么人吗?”
谢郬不解:“陛下先前不是说了是武威军的人吗?”
高瑨点头:“嗯,朕是说了。可你知道,出席的是武威军的什么人?”
谢郬想了想:
【上回老谢说,押送安格部落俘虏回京的是苏临期。】
【狗子为啥特地问我?】
【又想试探吗?】
高瑨无奈打断谢郬的乱猜,揭晓谜底:
“谢将军曾向朕推荐过一个人,说是武威军的军师,叫苏临期。贵妃可听说过此人?”
谢郬心虚的眨巴两下眼睛,故作镇定回道:
“呃……臣妾生于京城,对武威军中的人和事并不知晓,陛下可问错人了。”
【麻蛋!真的是苏临期。】
【前任见面,会不会很尴尬?】
【要不我还是别出席什么劳什子宴会了。】
【回头让狗子看出什么问题得不偿失啊。】
高瑨老神在在的看着谢郬,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好半晌才点头说了句:
“哦,朕还以为贵妃对武威军的事情知知甚详呢。”
谢郬心虚一笑:
“没有没有。父亲很少与臣妾说他军中之事的。”犹豫片刻,谢郬说:“陛下,臣妾想了想,那接风宴会该是帝后同席,臣妾只是贵妃,名不正言不顺的,要不还是不出席了吧。”
高瑨面色一冷:“你不出席了?”
谢郬正要点头,却瞥见高瑨的脸色,心中迟疑:
【狗子脸色怎么变了?】
【我不出席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我也挺想吃国宴的,可看见苏临期肯定会很尴尬吧。】
【毕竟我来京之前才跟他分手……】
高瑨将双手背到身后,宽大衣袖中两只手互相捏着,咬牙切齿的说出一句:
“贵妃先前既说了出席,那便一定要去!”
“可臣妾只是贵妃……”
谢郬满脸都是抗拒,这表情看在高瑨眼中,等同——仍有旧情。
高瑨大喝一声:
“贵妃怎么了?你是想要朕封你做皇后吗?哼!”
怒声斥完之后,整个凝辉宫都震动了,宫人们纷纷跪地颤抖。
高瑨愤然甩袖离去,留下谢郬一人风中凌乱。
【我什么时候说要做皇后了?】
【就你这傻狗,别说皇后了,让我做太后我都不想干!】
【呸!狗男人!滚吧!】
还没走远的高瑨猛地停下脚步,像是要回头去跟谢郬理论,但最终也只是踢了凝辉宫的回廊柱一脚,把屋檐上的琉璃瓦踢碎了好几片,啪啪落地。
谢郬听见琉璃瓦碎的声音赶过来,撩起袖子就想冲出去讨公道,被姜嬷嬷和东海她们死命拽住。
“他,他什么意思?”谢郬问姜嬷嬷。
姜嬷嬷怕谢郬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赶忙将她拉入殿中。
将干净的帕子浸入冰水中拧了一把,展开后递给谢郬。
谢郬用冰帕子擦了擦脸,仍觉生气:
“我半句也没提要当皇后,真是有病!”
姜嬷嬷一声叹息,提醒谢郬小声点,劝道:
“娘娘身份特殊,陛下对谢家原有猜忌,您在陛下面前,就更应该谨言慎行才是。”
“我够谨言慎行了。”谢郬气呼呼的倒茶喝。
姜嬷嬷说:“那娘娘怎的还对陛下说出你只是贵妃这种话?”
谢郬一愣:“这不能说吗?”
“在陛下听来,大概就是您在暗示不满贵妃的身份吧。”姜嬷嬷揣摩了一番,如是说道。
谢郬觉得冤枉:“我真没这个意思。”
“奴婢知道娘娘肯定没这个意思,可陛下不知道啊。”姜嬷嬷说。
谢郬长叹一声:“麻烦死了。”顿了顿后,问姜嬷嬷:“那现在怎么办?”
“陛下既然误会了娘娘的意思,那娘娘就该去解释清楚,否则误会只能越来越大。”
谢郬头疼不已,早知道就不想那么多了,横竖一场宴会罢了,见苏临期就见苏临期呗,有什么好逃避的。
现在好了,狗子误会她,还得再费心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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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郬原本心里还有些侥幸,希望高瑨能自己想明白,可她一直等到晚膳时分,高瑨也没如往常那般来凝辉宫。
姜嬷嬷觉得不能再拖了,便给谢郬准备了些糕点,让东海拿着随谢郬往明泽宫去。
明泽宫内已是灯火通明。
谢郬在明泽宫外徘徊了好一会儿,心里盘算了好几版解释的腹稿,但每一版都觉得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