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心理压力压得京兆尹喘不过气,所有的愤怒全都聚集到自己的右手上,只听‘啪啪’两声,京兆尹罗杰把押人的官差打得眼冒金星,口吐鲜血。
只见他懵了的押人官差从面前推开,一个滑跪冲到高瑨面前,山呼万岁砰砰磕头:
“臣罗杰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郬刚坐下,准备拆一包肉干,边吃边看今晚这出好戏,没想到她油纸包都还没拆好,京兆尹就首先承受不住压力,跪扑过来。
【啧,京兆大牢一夜游的项目就这么泡汤了。】
【怎么不按戏本上的来呢?】
【应该先把我和狗子抓进牢里关个几天,然后暗卫们沿着长安街上的线索找到这里,最后亮出身份,噔噔蹬蹬,京兆尹和那些官差全都吓傻了。】
【那样才更有戏剧性,才更爽嘛。】
高瑨白了谢郬一眼。
不过,虽然没有谢郬脑子里想得那么有戏剧性,在京兆尹罗杰说出高瑨身份的时候,大堂里所有的官差确实全都吓傻了。
尤其那个跟糕点店老板配合勾结,亲自把高瑨他们押回京兆府的抓人官差,吓得愣在当场,直到其他人全都跟着京兆尹跪地参拜时,他还没反应过来。
还是被身边的同伴扯了一把,他才恍恍惚惚的跪趴在地,打了一个冷颤后,身子就抖如筛糠。
“罗大人,你京兆府好大的官威啊。”
高瑨的语气平静无波,却足以叫跪在地上这些人心生胆寒。
“与刁民勾结,欺行霸市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高瑨直指先前那抓人的官差。
京兆府瑟瑟发抖,犯事直接犯到了皇帝面前,他就算全身上下长满了嘴也摆脱不了干系,心里简直杀了手底下那帮蠢货的心都有了。
“明日会有吏部与刑部的人过来调查,罗大人配合一下,至于信国公那边,如有疑问,让他亲自入宫见朕。”
高瑨说完这些话便起身要走,见谢郬仍在那拆油纸包上的绳结,无奈一叹,拉起人就走。
“哎哎,等我系好,要散了。”谢郬竭力护住油纸包,生怕里面的肉干掉地上。
京兆尹跪爬到门口磕头相送,直到高瑨和谢郬走出京兆府衙大门他都没敢起来。
谢郬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对高瑨问:
“陛下就这么一说,不怕他们连夜跑了吗?”
高瑨冷笑:“跑?跑得了吗?”
【哈,狗子太自信了吧。】
【只要功夫稍微好点,连夜跑出京城还是能做到的吧。】
高瑨只是看她一眼,并未解释。
等两人走到京兆府大门时,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等在台阶正中,手扶在腰间刀柄上,威风凛凛,不是苏别鹤又是谁?
除了他以外,门外还有十几名身穿黑底银线纹,面上戴着统一款式面具的护卫,见高瑨从门内走出,以苏别鹤为首,跪地拜见:
“参见陛下。”
谢郬惊讶的看着他们:
【哪儿窜出来的?】
【刚才狗子在街上遇袭的时候,这帮人去哪儿了?】
【哈,十有八九是狗子故意的吧。】
【他是不是跟信国公潘忍每有仇?】
【潘忍每,潘仁美……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
高瑨:……
苏别鹤上前,一挥手,就有几名黑衣护卫将几个被打得昏迷过去的地痞抛到府衙中,包括今晚的罪魁祸首——糕点店老板。
这老板黑白通吃,今天会因为一只玉佩就对高瑨他们下这般狠手,足见平日睚眦必报的做派,最后如果调查下来他没有别的前科便罢了,若是有的话,那就可以一并办了,省得他将来再祸害别人。
“暗卫已经布下天网,从现在开始,京兆府中任何人都别想跑掉。”苏别鹤说。
谢郬这才了然:
【原来不是不怕人家跑,是早就安排好了。】
【狗子心眼儿还挺多。】
“走吧,耽搁一整夜,将军府定然已经发现你我不在。”高瑨说。
谢郬闻言,心上一紧,赶忙跟上:
“将军府怎么会发现呢?不会吧!”
【要是被老谢发现我半夜撺掇皇帝出门。】
【估计又是一顿竹笋烧肉在等我。】
高瑨冷哼,没有说话,倒是苏别鹤跟在他们身后说道:
“娘娘,将军府戒备森严,您和陛下离开将军府不到半刻钟,谢将军就派人出来寻了,是属下等请将军府的人先回去的。”
谢郬:……
【我去,大意了。】
【狗子不是我,随便去哪儿都成,哪怕丢了也没事儿。】
【他是皇帝,老谢肯定得把他当眼珠子似的宝贝。】
这些话听在高瑨耳中有点不高兴,尤其听到谢郬说她自己丢了也没事儿的时候。
放缓脚步,牵住谢郬的手,紧紧捏在掌心。
谢郬感觉到高瑨手掌慢慢锁紧的力道,不会痛,却也不会让她挣脱,心下纳闷:
【狗子怎么了?】
【忽然牵动哪处愁肠,怪怪的。】
【不过也好,待会儿用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