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看到第一案发现场之前,苏明没有急于给出回答,他只是按照绞杀的指引,向着血腥味最浓郁的地方飘去。
走廊中到处都充满了冷战时期的风格,那种典型的美式宣传画和标语都挂在墙上,保存得还不错。
军绿色的墙裙,淡黄色的墙壁,他不知道是谁搞的装修,但可以肯定这人应该对美学一窍不通。
地下实验室或者说工厂的结构并不复杂,一共由四片厂区构成,分别是种植区,实验室区域,居住区,军备后勤区。
它们在地下的排列就像是一片四叶草,而三人进入的换气竖井处,就像是四叶草中央的茎杆。
“我得收回之前的话,这里不像印第安山,倒是更像保护伞的蜂巢基地了。”苏明一边拎着武器赶路,一边发表观光感言。
“保护伞又是什么喵?”徐教授已经渐渐适应丧钟经常会说出听不懂的话了。
在地球40k并不存在保护伞,这个梗解释起来也就没必要了,所以苏明糊弄道:“等下次我的游戏做出来,你就知道保护伞是什么了。”
“我很好奇,苏大师,为什么你身为至尊法师,还那么热衷于经营普通人的生活呢?”
猫脸面具露出可爱表情。
“你不也是一样吗?明明是个大法师,却还要去大学里教普通人学生。”丧钟耸耸肩,两人的动机其实差不多,不需要说太多,聪明人嘛,就应该懂的都懂。
果然,徐教授不再问了,她晃晃悠悠地飘着,问一旁的列奥尼德其他问题:
“特斯拉法师,你的情况确实和其他法师都有很大差别,能量充沛,是不是在学习魔法的过程中十分顺利呢?”
她对于人类机器当然好奇,虽然听局长说过,但和自己亲眼见到是两个概念。
然而星云状态下的列奥尼德摇摇头,他说起了自己曾经遇到过的困难:“大师也叫我列奥就行,实际上我遇到过很多麻烦,卡玛泰姬一系的咒语都是中文的,我曾经深陷于语言困境中,差点放弃。”
“是中文难学吗?”徐纤的猫嘴翘了起来,很多老外都说不好中文,并认为它是地球上最难的语言。
“这倒不是,确切来说,哪怕是现在,我在施法战斗时都有点困难。”列奥尼德发出了笑声,但他能量化的躯体上根本看不到面容:“大师你有没有在和别人战斗时喜欢说的话?”
“我有,确实每个法师都有自己的口头禅。”小白猫笑了一下,她像是想起了愉快的事情一样:“对于法师来说,在战斗中选择合适的咒语很重要,而在施法的同时对敌人进行心理打击也很有用,只有老一代的那些法师们才会无趣地施法。”
“是的,就像是您说的,每次释放一个魔法,我都得现想一些打击敌人士气的台词。”列奥尼德抬起手,熟练地使用了一个护盾法咒,就是看上去像紫色蛋壳那个防御魔法,嘴上说着:“比如这个,我会说‘以拉格铎尔的七环之力,我会让你横尸此地!’,这样。”
“哦哦,不错哎。”
猫脸的徐教授连连点头,这样听起来确实更带劲了,虽然只是个护盾魔法,严格来说没有任何杀伤力,但这小词一念,杀伤力不就听起来拉满了么?
这就是心理战的作用。
列奥尼德收起了护盾法术,双手合十后掐印一扯,一道红光亮起:“还有这个,我会说‘以赛托拉克的深红束带,你将被我彻底击败!’,是不是听起来也不错?”
听得徐纤也来了兴趣,她双手一合,也扯了一条魔法束带出来,在手里像是山楂卷一样扯着玩:
“确实,这么一说就热血起来了喵,就像是能用束带把多玛姆勒死一样!”
“唉,然后我就遇到问题了,和同一个敌人多次对战,每次都得换新词。”飞着赶路的列奥尼德突然叹了口气,显得十分无奈:“问题就出在增强法咒——‘霍格斯的远古之躯’上,这咒语名太难押韵了,我最近只能用skr来结尾,强行去押......”
听了这话,抱着胳膊漂浮的徐教授大概明白了,她其实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因为她实力够强,和什么敌人交手一次就能让对方死翘翘,也就不存在每次重复施法还要换新词的尴尬。
但她可是个做老师的人,自然能明白学生们遇到困难时的心境,于是她点点头:
“确实,听起来挺麻烦的,你要多努力扩展中文的阅读量啊。”
谁知道列奥尼德还没答话,飞在最前面的丧钟却笑了,一边飞还一边摇头:
“呵,徐教授别听他的废话,他确实经历过一些战斗,但战斗对象不是异维度的触手怪,就是地底下的半兽人,它们根本听不懂中文,不管小列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指望它们害怕双押,还不如直接学鬼叫来得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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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笑话的功夫,三人找到了案发现场,在某一处植物园的温棚旁边,门口处有一大滩微微干涸的血迹。
这个在过去能模拟出阳光的暖房被破坏得非常严重,玻璃和加热设备都被打得稀碎,就仿佛被龙卷风袭击过一样。
地面上留下了尖锐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