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晴的爸爸叫晏刚,镇上的人都叫他晏老二,在人们眼中,这人没什么本事,运道倒是不错。
救了一个豪门老爷子,为此断了一条腿,豪门要和他结亲,他却把侄女许了出去,而不是女儿,人人都赞颂他有情有义。
后来那豪门还给晏家送了很多房子和钱,晏家简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不过晏老二也委实没本事了些,断了腿,脑子也不灵活,折腾了一圈,做生意都亏本了,最后还是回镇上开馄饨店,下面开店,楼上住人,比他大哥差多了。
今天,馄饨店没开张。
晏晴因为网店被封,货都发不出去了,她阴沉着脸回家,问母亲:“晏曦还没消息?”
薛小梅今年四十八岁,长得很一般,眼角嘴角耷拉,眼神阴狠而偏执,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太太。
她脸色也极差,恶狠狠地说:“那个贱人,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你爸已经去市里找人了,等找到那个小贱蹄子,大耳刮子扇她的!”
邻居不由围过来,问怎么今天没开张,薛小梅立即换了一张脸,唉声叹气:“还不是我小叔子的女儿,这么大个人了,你说也不懂事,突然说什么要退婚,还把未婚夫打进了医院,孩子他爸被气得高血压都犯了,赶紧去给夏家道歉去了。”
邻居们讶异不已,都纷纷地说起晏曦不孝顺,诸如这么好的婚事不好好珍惜还尽作妖之类的。
薛小梅听着这些人指责晏曦,心里舒坦了不少。
忽然人们戛然而止,因为有人发现了人群外头站着一个人。
八月的天,女孩一身长衣长裤,戴着一顶鸭舌帽子,站在人群外头,眼神淡淡地看过来,整个人凉沁沁的,就好像艳阳天突然下了一场夹杂着冰雹的雨。
想到今天是中元节,有的人不知怎么就打了个哆嗦。
有人认出了晏曦:“这是曦曦吧,女大十八变,越来越漂亮了。”
“晏曦啊,你这婚事是你二伯用一条腿换来的,你要惜福啊!”
“看你二伯母多担心你啊,快道个不是。”
晏曦看向那喋喋不休的人:“你谁?”
邻居大妈脸一僵:“你这孩子,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你也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晏曦语气凉凉地怼回去。
这大妈气得一个倒仰,脸都涨红了。
薛小梅赶忙道:“曦曦啊,你可终于回来了,你二伯为了你惹下的事,着急上火的,还不知道怎么给夏家人赔礼道歉呢,我这就打电话告诉他,你自己回来了。”
她说着,就把手搭上了晏曦的手臂,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一拧。
晏曦却提前抓住了她的手,力气大得让薛小梅骇然变色,但顾忌着脸面没叫出来,看着晏曦的目光却恶毒极了。
晏曦看向晏晴:“你在啊,正好,省得我找了。”
她把两人往门里一推,关上了一楼大门,隔绝了其他人的视线。
反锁上门后,薛小梅当即甩开晏曦,低声骂道:“小贱人!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事吗?还敢对我动手!没教养的东西?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这个婚事给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尽会给我们惹祸,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样的侄女!看我不打死你!”
她说着就到处找东西想打人。
晏晴更是直接扯着她就要走:“赶快去给夏家道歉,我网店一天生意耽误下来,你知道要损失多少钱吗?”
晏曦躲开她的手,一手一个抓住她们,将两个人的头猛的一碰。
两人猝不及防脑壳撞在一起,顿时头昏眼花,摔倒下去。
晏曦打开书包,取出里头的绳子,将体形臃肿的薛小梅迅速捆了起来,就地找了一个擦桌子的抹布,团成一团,塞进她嘴巴。
她本来想打晕薛小梅的,但她突然想到,既然事关她爸爸,薛小梅恐怕会知道得更清楚。
晏晴幽幽恢复了清醒,尖叫道:“晏曦你发生什么神经?”
看到薛小梅被五花大绑,她猛地梗住,一股恐惧涌上来,她爬起来就要跑。
晏曦把她一推,推倒在椅子上,把她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也扔到一边去,然后亮出自己的手机:“这个晴时快雪是你吧,你为什么说,水库里扔进去了我爸的东西。”
晏晴早就忘了自己在论坛上留过言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有病?”
晏曦微微一笑,拿起一旁桌上盛馄饨的碗,往桌沿用力一磕,直接敲碎。
然后揪住晏晴的头发把她的头重重按在桌上,拿着碎片怼着她脸,阴狠道:“晏晴,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想得起来也得给我想起来,你想不起来,我就帮你想起来。你要是瞎说,说错一句,我就在你脸上划一道。”
她一个用力,血顿时涌了出来。
晏晴吓得尖叫起来,被晏曦快准狠地往嘴里塞了一包纸巾。
外面邻居听到晏晴的愤怒骂声和短促尖叫,面面相觑。
这里头是咋了?
“要不咱们拍门问问?里面不会在打人吧?”
“那不是两个打一个?怎么是晏晴在叫?”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