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声音,老管家立马闭了嘴,行吧,既然大人觉得无关紧要,那他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老管家退了出去,祁念突然想起老管家方才的话,上次陛下在书房……这么想着,祁念的视线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最终落到了书桌上摆着的那本书上,它摆放的位置和先前不一样了。
陛下翻看过这本书么?祁念随手将书翻开,在自己写了字的那一页看到了陛下留下来的四个字,“见猎心喜。”
祁念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半晌,突然挑眉,啧,早知道就不应该答应十五日的,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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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段时期的修养,岑以清的风寒感冒终于好利索了,辰星殿内的宫人们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不过有一件事,他们还是很愁,那就是陛下整日将自己关在辰星殿里,偶有宫人进去送茶点,出来都说陛下在看书,陛下这是在罚自己吗?看书就看书吧,去外面逛逛也是好的,怎么废寝忘食的。
别说享乐了,他们陛下休息休息就能把他们高兴坏了。
岑以清当然不可能是在罚自己,她只是急需补充一些知识,这段时间又刚刚好。若是平日,她的时间已经被政务占满了。
抬手揉了揉眉心,岑以清合上手中的书,眸光幽深。海外之地古籍中早有记录,只是不能急于一时,况且,楼船和人选方面还需另外考虑。
也罢,暂且搁置。岑以清不是会钻牛角尖的人,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现在也不是谈远洋的时机。
正月十五,上元节。
岑以清一大早就听到江潮生来通报,“陛下,丞相大人求见。”
岑以清抬眸,语气淡淡,“让她进来吧。”
“是。”
祁念迈步走进来的时候,岑以清正伏案写字,等她走到近前,岑以清已经收了笔,顺便将写好的东西折好收起,显然没有要给她看的意思。
“陛下。”祁念垂眸行了半礼,缓声道。
“嗯。”岑以清极为冷淡地应了一声,“何事?”
祁念微垂着眉眼,看着仿佛格外乖顺,“臣听闻,陛下到臣府中问询。”
“是,如何?”岑以清语调有些漫不经心地慵懒,看着祁念的眼神似笑非笑。
祁念面色如常地接着道:“臣以为,陛下若有疑惑,直接问臣便是。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朕可信不过你,祁相。”岑以清慢慢悠悠地说着。
祁念抬眸看向岑以清,“陛下似乎对臣有些偏见。”
“偏见?祁相何出此言?”岑以清拖长声音,仿佛对祁念有这样的想法这件事很是疑惑和苦恼。
祁念面色如常,“细想一下,臣也没做什么欺君罔上的事情,陛下缘何如此偏心?他人皆可信任,唯独臣,需要思虑一二?”
岑以清不知道祁念是从哪得出他人皆可信任这个结论的,这种论断,她都不知道祁念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在借题发挥。
“陛下不曾反驳,真这么想么?”祁念幽幽地开口。
岑以清皱眉,眉宇间染上几分怒意,“祁念,朕的心思,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辩驳,谁给你的胆子妄加揣测?!”
“臣之过,望陛下恕罪。”祁念微弯下腰行了一礼,语气如常。
岑以清唇线紧绷,这人来她这儿搞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陛下。”停顿良久,祁念再次开口,“信任是需要培养的,臣知道,许是臣做的还不够。”
这话让岑以清难得的有一些心虚,什么做的还不够,只是有前车之鉴,她少不得要提防一二。不对,帝王多疑,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心虚?
岑以清皱眉,呵,一定是祁念装可怜把她绕进去了。
“那么,陛下可愿与臣到宫外培养一下……信任?”祁念不急不缓地开口,只是不知为何中间有一个停顿,显得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