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永王毒死了先帝?!意图谋反?
“岑宁玉,你跪,还是不跪?!”岑以清一脸冷漠,话里满是森冷。
岑以清的话掷地有声,像是一道破空而至的惊雷。
永王面容扭曲,没等他再开口,便被身后的千承卫一脚踹在膝弯处跪了下来。
永王双眸发狠,正想直起身,直接被反剪双手按在了地上。
岑以清对永王狰狞的面容视若无睹,接着冷冷道:“永王岑宁玉,以一己之私残害百姓,勾结朝臣意图谋逆,费尽心思毒杀先帝,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愚不可及。”
“剥夺皇族身份,贬为庶人,押入昭狱。”说着,岑以清顿了一下,“年关将至,不宜见血,那便来年问斩,以慰亡灵。”
“是,陛下。”千承卫行了一礼,回身冷冷看了永王一眼,“带走。”
整个过程中岑宁玉没有丝毫反抗,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岑以清,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人被带走以后,岑以清扫了殿中其他人一眼,眉眼温和了些许,看在那几位亲王眼里,却只觉得更吓人了,小皇帝这又是要干什么?
“忘掉刚刚的插曲,朕今日来,为的是看看诸位皇叔抄录经文的进度。”岑以清面色寡淡,语气平平。
插曲……吗?总感觉小皇帝是在杀鸡儆猴呢。
停顿了一会儿,岑以清轻笑了一声,不急不缓地说道:“怎么都不说话?可是进展太慢,怕朕不悦?怎么会呢,朕脾气向来很好。”
众位亲王只觉得小皇帝话里的槽点太多,以至于不知该从何吐起。
“那么,诸位皇叔抄录到哪里了?”岑以清挑眉,只觉得这群人鸦雀无声属实有些好笑,难道她还能把这里站着的都杀了不成?
这时,肃王站了出来,“禀陛下,臣尚余一卷未曾抄录。”
“其他人呢?”岑以清淡淡问,不喜不怒。
其余几人各自答了,纷纷看向岑以清。
“诸位皇叔辛苦,想来近些时日抄录经文颇有所得,静心不少。”岑以清不急不缓地说道。
亲王们有些摸不准小皇帝的调门,一时不敢轻易搭话。
岑以清接着道,“可想归家?”
这话他们更不敢随便接了,这经文他们都还没抄完呢,难道这是小皇帝在钓鱼?有些钩直饵咸了吧?
“年关将近,朕并非不通情理之人,诸位皇叔明日便可离京。”岑以清悠悠道,“至于剩下的经文,便在抄录完毕之后一并交与朕吧。”
“多谢陛下。”说到这份上了,好似不是在钓鱼,几人忙道。
“希望诸位皇叔在各自的封地恪守本分,朕在这世上剩下的亲人不多,不想再少那么几个了。”岑以清淡淡地接着道,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的意思。
好家伙,这就是在明晃晃地警告了,望着千承卫在宫灯旁闪着寒光的长刀,冷汗都快下来了。
“这是自然,请陛下放心。”还好他们本就没什么逆反之心,小皇帝绝不是什么能够轻易拿捏的人。
岑以清略一颔首,随口应了一声,自顾自离开了,也不知有没有相信他们的保证。
夜晚的皇城仿佛一只假寐的巨兽,安静得近乎于死寂,偶有灯火闪烁,也湮没于无尽的黑暗之中。在这深宫里,每一条生命都在被缓慢地吞噬。
岑以清静静站了会儿,突然想起祁念提到的那个“约定”,宫外,会是什么样子呢?
当晚,岑以清做了一个有些不同寻常的决定,她要去一趟相府,在那里的主人不在的时候。
至少听闻这件事的风铃满脸惊异,陛下怎么会突然想去相府?难道是怀疑丞相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