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看?臣自认最是乖觉,定不会惹陛下厌烦,扰了陛下的兴致。”
“臣会在约定的时间之前为陛下奉上一个安稳的吴州,请陛下笑纳。”
岑以清轻抿起唇角,唇线紧绷,上元节么,祁念莫非有什么事要与她谈?擅自提议,未得首肯,也能称得上约定?
“此外,臣还有一事要提,那枚玉牌,陛下没戴吧?要戴,陛下别忘了。”
岑以清抬手捏了捏眉心,那玉牌,到底是什么?让祁念如此记挂?
“愿长风寄佳音,霏雪承我意。”
“日月所照,献与陛下。”
“安若。”
岑以清收起密信,指尖轻点在桌案上,眸光一片幽深。祁念果真如她所言,惯会说漂亮话,其中几分真几分假暂且不论,这人是不懂什么叫分寸么?口称陛下,心里却不知在想什么,言语间没有丝毫身为臣子的敬畏之心。
———
吴州,大雪压垮了枝桠,目之所及皆是一层厚厚的银白。路面上行人走过的地方结了冰,稍有不慎便会被滑倒。
祁念站在一株银杏树旁,玄色的衣袍染了雪色,风过时,衣袂翻飞,显得她纤薄的身形格外颀长。
“大人,查到了。”一名千承卫上前行礼,沉声道。
祁念低低地应了一声,表情淡漠,听不出喜怒,“如何?”
“禀大人,死者是刺史府的小厮,原是带着刺史的奏折赶赴京城,被人半路劫杀。”
“那些人的目的,似乎是拦截刺史送往京城的消息。”
祁念唇边扬起一抹森冷的笑,“好得很,吴州大雪,上万死伤,竟是人祸。为一己私欲,置吴州百姓于不顾,如此种种,死不足惜。”
“走吧。”祁念冷着声音道。陛下可是将吴州百姓交托给她了,如此行径,便是与她作对。与她作对的,杀了吧。
“大人,我们要去哪儿?”
“永王府。”
“去……去做什么?”
“杀人。”
“……是。”
——
“站住!你是什么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永王府!”永王府院内站了一个人,隔着老远大声喝道,“来人,给我抓住她!”
没等永王府的侍卫有所动作,一柄利剑破空而至,直接连同那人的脚一起钉在了雪中。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全场。
祁念踏进永王府,眉眼冷冽,整个人仿佛是画卷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身后的千承卫快步讲整座院落围了起来,至于那柄剑……咳,他们绝对没有看到丞相大人扔御赐的尚方宝剑!
祁念走到那人身前,垂眸扫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将剑□□,边问:“是他吗?”
千承卫确认了一下,回道:“是,他便是买凶之人。七日前在长街纵马,致一死一伤;三日前抢了一民妇,民妇不肯,一头撞死在门前;一日前毁了一家施粥的铺子。”
“知道了。”祁念淡淡地应了一声,直接将手中的剑刺进了那人的胸膛,随后面无表情地拔出,动作堪称风流写意,血液溅到她的面颊上,给她的面容添了几分阴鸷。
跨过地上躺着的尸体,祁念提剑行至被千承卫赶出来跪了一地的王府中人面前,沉声道:“见此剑,如见陛下。”
众人下意识看向祁念手中的长剑,那柄剑的剑尖还在滴血,血珠落在雪上,像是开了一片殷红的花,迷人又致命。
“陛下万岁。”众人俯首叩头。
祁念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朝北方行了半礼,施施然开口:“荣耀归于陛下,杀戮归于臣子,安定归于黎民。”
“陛下有令,
鱼肉百姓、倚势凌人者,杀无赦!
尸位素餐、残民以逞者,杀无赦!
横征暴敛、贪赃枉法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