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武德。
“瑶长老可有想妩儿?”武德依然自来熟。
江梦瑶瞥一眼武德,见其衣着风格依然清凉,便一厢仰面避开其鲛纱内两条玉腿继续豪饮,一厢翻指悄然收拢洞府上呈螺旋状飞舞的传音符。
“真尊如何不请自来?”收符时,江梦瑶有意同武德搭话,分散其注意力。
不想武德竟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竟抬指点开了一记传音符。
武德此刻的修为不在制符时的江梦瑶之下,这使得其一抬指,洞府内便再度传出了明姝的声音。
……
“罢了。”江梦瑶放弃抵抗。
不料武德竟是袅袅娜娜的卧坐到了她身侧。
“没料到瑶长老亦喜欢这种调调?”武德一侧身,一面露出白皙的腿根,屈指画圈,一面隔空自带玉壶金樽小酌,“妩儿活了近两千年,见过的美人贵妇如过江之鲤。但像瑶长老这般,痴迷于旧人的冰冷美人,尚是头一次见。那顾氏明姝纵是有千般好,如今也不过是白骨一堆。百年前,我从阮城过,还观过其成婚礼……”
“场面如何?”江梦瑶未下逐客令。难得遇到记得明姝之人,她自然想听起多说几句。
“场面呀。算不上特别。只能说,阮流华那小贱人,虽然拒了本尊,眼神却也不怎么好。”
“此话怎讲?”江梦瑶除开明姝,也爱听旁人说阮流华坏话。
武德道:“没什么好讲。就是些破烂事。硬说,便是阮流华虽拒了本尊,却和本尊座下一长龙纠缠不清。要知,瑶长老你不爱风月,飘渺界却也大把人觊觎我合欢宗秘法。说来,天道远,人道迩,偌大的飘渺界又有几人,不愿吃我合欢宗这碗软饭?而那阮流华的金丹修为,便是那长龙所助。如此说,亦是本尊之过。本尊座下,喜用炉鼎。而阮流华所用的那个,原就是留于本尊的。”
“这与其眼神有什么关联?”江梦瑶不喜听此类龌蹉。
武德道:“瑶儿你耐心当真不怎么好。本尊说阮流华眼神不好,全因那长龙曾助阮流华搜那顾明姝的魂。不搜不知晓,搜完那顾明姝虽神智受损,却也让阮流华知道了一件秘事。”
“何事?”江梦瑶醉意全消。她刚才似乎听武德提到了搜魂?可恨!阮流华竟敢与明姝搜魂!
这让她……情何以堪?
忽是明了几分顾挽卿待她的恨意……
江梦瑶猛灌一口青竹酒,紧目吞下。
武德道:“鸾凤宝典。”
“无趣。”江梦瑶以酒遮掩失意。
武德见状,停杯媚笑道:“这是与小瑶儿你说笑。阮流华得知的秘事是其明媒正娶的夫人要与一野丫头私奔。”
“哦?”江梦瑶醉眼惺忪的扬眉扫武德一眼。
武德指尖一颤,顿顿,又道:“瑶长老风采卓人,当真惹妩儿倾慕。至于那野丫头嘛。那丫头据阮流华传是相貌粗鄙。但本尊看长龙传回的画像,倒也尚算清秀。”
“比之本尊如何?”
“云泥之别。”
“呵。”江梦瑶一记哂笑,却也不多说,只是顺势追问道,“武德真尊怎会看到那野丫头的画像?”
“自然是阮流华邀本尊出手,将那丫头虏回合欢宗,赔本尊一炉鼎。”
“结果如何?”
“结果?结果便是阮流华半路反悔,在喂过那丫头十朵酒零花后,以秘术将那丫头就地抹杀了。”武德小酌一口,又媚笑道,“据传,那丫头临死前,还与名姝写了句诀别诗,便是方才瑶长老传音符中所传的那句‘掌上珊瑚怜不得,且教移作上阳花’。想来那野丫头也是自知卑贱,才以掌上珊瑚作比顾明姝,希冀顾大小姐有个“上阳花”般好前程。”
“可惜了。”武德话里多出几分惋惜,“顾大小姐虽然出身高贵,却也是疯癫了近七十年,才堪堪离世。离世后,顾府曾试图为其讨要说法。不想阮流华竟是放出风声,说顾府以顾明姝为内应,盗取了我合欢宗秘典《鸾凤宝典》。”
“听起来真尊似是不在意宝典。”
“有何好在意?那宝典原就在本尊手中。瑶长老可是愿与妩儿同看?”
“怎么说?”江梦瑶还未回神,只觉颈部一阵温热。
待回神方见武德真尊竟是横跨到她身上的方案上,露肩取酒往她衣领间倾倒。
“这就是鸾凤宝典?”江梦瑶话带嘲讽。
“别急呀!”武德翻指往江梦瑶枕边添上一部泛黄的书册,佐以掌风翻去。
江梦瑶即瞧见了册里孟浪的图样。
“且收好。”江梦瑶红了脸。
“别呀!”武德俯身凑到江梦瑶耳边取笑道:“不想飘渺界化神期梦瑶真尊竟不通风月,不如让妩儿与真尊教习一番,也方便真尊日后与弟子欢乐……”
“真尊……”说笑了。
江梦瑶以结界隔开武德是本能。
但武德身后是什么?
江梦瑶错愕的同坐在金乌背上的顾挽卿对视。
顾挽卿的眼神太复杂。
复杂到江梦瑶下意识唤了声“别走”。
喊完,江梦瑶便破了结界,推开了武德。
武德则紧跟着江梦瑶的动作,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