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在院子里喝了一肚子的冷风,才颓然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袭人今日本来听鸳鸯说,宝玉这几日请安之后,日日都在林姑娘房外守着却总也是见不到,今日专门求了老夫人帮忙,刚刚可是好一阵打扮,连老夫人之前赏的白狐披风都拿了出来,说是要去院子里找老夫人,一是之间心里酸的很,忍着酸意才把他送出门,结果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回来了!心情还有些不好,人都有些呆呆的了。
唬的袭人赶忙拿来热帕子擦了脸,又检查璎珞上的宝玉,看到确实还在才奇怪道:“二爷不是去院子里见林姑娘了吗?怎地有些不高兴?”
贾宝玉此时心情十分复杂,听袭人问了,脸色忽红忽绿,却敢不把院子容嬷嬷的话说出来,这实在让人难以启齿!
于是闭口不言,这可把袭人给弄蒙了,直到晚上也未从这位小祖宗嘴里听到半点原因,去问了守院子的婆子们。
只怪当时三春将仆人带走的太利索,没人听到容嬷嬷与贾宝玉说的话,只说隐约看到林姑娘几个绕过宝二爷离开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至此之后,贾宝玉再也不求贾母寻机会让他单独去寻林妹妹玩耍,也只在大家一起用餐时,或是在贾母那边请安时,正好遇上林黛玉,远远的看上一眼,以慰自己的相思。
这边容嬷嬷回到碧纱橱后问:“刚才听宝二爷叫姑娘颦儿?却是不知出自何处?”
林黛玉叹道:“初入贾府,我到老夫人这边请安,宝玉就进来了,只说与我面熟曾见过我,还给我取了颦颦二字,我当时初来乍到,就没有直接推辞”
容嬷嬷皱眉:“贾府实在是没有规矩,女子的字是夫君或家中长辈所赠,这宝二爷有什么资格与姑娘赐字,若是以后嫁人,夫家听了定会不喜”
林黛玉也知道,总想着自己并未应承,这也就是个玩笑,可谁想着这宝玉竟然执着的叫了起来,家中太太们也都随着他,竟没有人提醒,弄得黛玉十分尴尬。
容嬷嬷道:“若是以后有人再唤姑娘,您莫要答应,旁的老奴来说就是”
林黛玉听了一喜,这事尴尬,但若是别人唤了或是不应或是回绝,说来都有些不妥,若是身边人奴才提醒,到也就不会那么为难,以前紫鹃只会与自己谈心,若是自己与宝玉说恼了,还会叹气说道:“姑娘在贾府毕竟是客人,只有宝玉与您交心,若是将他也气走了,以后可是指着谁呢?”
贾府其他人也是如此,有时想来,她们这些人毕竟是贾府的人,做事自然要考虑着以后,如此劝慰黛玉倒也没错,只是让人不快。
现在容嬷嬷让黛玉随心行事,让黛玉眼睛一亮,她毕竟是林府独女,家中连个兄妹都没有的,林府的东西什么不是先紧着林黛玉?除了那个刚出生就去世的弟弟,黛玉从小就没有怎么让过人,现在在贾府过的如此低声下气真的是不容易,要不怎么每次吵架都能委屈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韶华宫中,甄太妃倚在美人榻上问身边的青杏儿:“那丫头□□的如何了?”
青杏儿道:“已经差不多了,本来也是读过书的,看面相倒也福气,只是。。。。”
她欲言又止的小心问道:“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找咱们家的姑娘,虽说是四王八公同气连枝,但毕竟还是自己家亲近些。”
甄太妃轻起红唇,轻轻一叹,她虽然做了太妃但还不到三旬,此时容颜正盛,这轻轻一叹,又柔又酥,十分醉人,也因此即便没有皇子傍身也成了上皇四位皇妃之一。
等了半响甄太妃才说:“甄家怕是不好了。”
青杏儿大惊!娘娘可是深受上皇宠爱,怎么就会不好了?“娘娘说笑,谁敢动咱们家?”
甄太妃:“这女人不能看不准自己的位置,我是朵花那就是花,比不得别的,你以为太子是如何从南方弄到如此多的银子与武器的?”
青杏儿之前并未听说这些,此时一听又涉及到太子谋反的事情,浑身冷汗刷的下来了,不敢再问。
甄太妃也不再说这些,话题一转:“若是瞅着差不多了,就送去凤鸣宫,毕竟我还有这么点面子,记得让她先把事儿给办了。”
青杏儿不敢耽误,赶忙去找那位贾元春女史去了。
于是王夫人当天就接到了贾元春传来的消息,只说甄太妃那边成了,让她赶紧派人将甄家的几箱子东西,给偷偷的送到别处去。
王夫人大喜,这没有花钱的事儿也能办成?还是元姐有办法,可给家里省了不少银子呢,看来元姐儿在这宫中有了不小的体面,想着忙将手里那些没有送出去的银子,塞给了来传话的小太监,让他帮忙带到宫里,给元姐儿应急。
此时贾元春跟着青杏儿到了凤鸣宫,贾元春做了凤鸣宫的女史,与宫中众位宫人们等待新的凤鸣宫主人——皇后娘娘入住宫中。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冬季最冷的时间转眼之间就过去了,王嬷嬷计算着日子,将手上的活计给收拾的利利索索,又把正在外边跑来跑去的红苕给叫了进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容嬷嬷给林黛玉按摩了几下对黛玉说:“姑娘这些日子可觉得轻松些了?”
林黛玉高兴道:“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