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不乏无辜受牵连之人,但朝廷律法就是那么规定的,贪官污吏贪墨钱财之时,一家老小没少跟着享受,如今事败,遭受牵连也不算太无辜了。
朝廷动荡了整整一个月才平静下来。
再说护国公府,皇上赦免了长房,还留了国公府大宅,查抄完,禁卫军就撤了。
又过了几日,才有一婆子领着一六十多岁的老妇人从后门进了府,婆子领了差事走的时候,国公府还规矩森严,哪哪都是人,她才走了多久,再回来已经物是人非了。
偌大一个国公府,丫鬟婆子都找不见几个。
婆子熟门熟路的领着老妇人去了长房,去见护国公府大太太,一进门,就直接跪下了,“奴婢回来迟了。”
护国公府大太太连忙将那婆子扶起,哽咽道,“国公府遭此难,你还能回来,已经是有情又义了。”
陈妈妈站在一旁,望着那老妇人,面容依稀有些眼熟,她道,“这就是当年那位接生婆?”
老妇人点头道,“当年是我给大太太接的生。”
护国公府大太太握着老妇人的手,连忙道,“你告诉我,我女儿后腰上是不是有块胎记……。”
虽然不敢抱期望,可她相信陈妈妈不会看错。
老妇人愣了下,道,“是有块胎记,可并不在腰上,我记得是在胳膊上。”
她亲自给孩子擦洗的身子,记得清楚。
护国公府大太太身子一僵,要不是陈妈妈及时扶住她,她都要踉跄摔倒。
陈妈妈忙问道,“是在哪只胳膊上,长的什么样子?”
虽然找回大姑娘的希望很渺茫,但辛苦才把当年的稳婆找到,总要问个清楚,也不枉费让人找这一回。
老妇人仔细回想了下,道,“是左胳膊,长的差不多铜钱大小,大概在这处。”
老妇人拿自己比划。
护国公府大太太泪眼模糊,根本听不清老妇人在说什么,门外庞大少爷听清楚了,叹息一声后,出了府。
他能毫发无损的从刑部死牢出来,除了刑部尚书公正之外,还有靖安王和姜大老爷在背后给刑部尚书撑腰的缘故,他被放回家也有几日了,一直没去靖安王府道谢。
柏景轩,屋内。
姜绾歪在小榻上翻书,外面小丫鬟进来道,“世子妃,庞大少爷求见您和世子爷。”
“请他进府,”姜绾回道。
不多会儿,小厮就领着庞大少爷来了,齐墨远和姜绾在正堂见的他。
庞大少爷在刑部关了许久,虽然没被用刑,但形容远比之前见的消瘦的多,但受了一番磨难,眼神更坚毅了。
他作揖道谢,“若非世兄世嫂出手相救,我今儿是没机会站在这儿了。”
齐墨远扶起他,道,“你我既然称兄道弟,又怎能明知你无辜不出手相助?”何况那时候他以为庞大少爷是姜绾嫡亲兄长,就更不能不救了。
庞大少爷坐下来,道,“家母派人找回了当年替她接生的稳婆,已经证实世子妃并非舍妹,这些日子给世子妃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实在抱歉。”
姜绾道,“不知令妹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回头万卷楼生意遍布大夏,倒是可以帮着寻找。”
庞大少爷感激道,“稳婆说舍妹左胳膊有一铜钱大小的胎记。”
有小丫鬟奉茶,然后退出去。
庞大少爷亲妹妹左胳膊上有胎记的事就被传了出去,四儿啃着果子,听到后愣了一愣。
左胳膊……铜钱大小的胎记……
不会这么巧吧?
她认识一个左胳膊有胎记的啊。
四儿把果子囫囵塞嘴里,一阵风跑出去,把进屋的方妈妈撞了一踉跄。
方妈妈气骂道,“什么事跑这么急的,我的老腰!”
四儿一边跑一边回头道,“是大事呢,一会儿我回来给您捶腿。”
四儿跑到正堂时,齐墨远和姜绾已经送庞大少爷出门了,四儿累的撑着膝盖喘气,金儿见了道,“怎么累成这样?”
也不怕被人瞧了笑话世子妃的丫鬟没规矩。
四儿嗓子有点干,“我刚刚听说真的护国公府大姑娘左胳膊有胎记,我见过一个,也是铜钱大小。”
姜绾愣住,“是府上哪位丫鬟?”
左胳膊上的胎记,必定是熟悉之人才能见到。
四儿摇头,“不是府里的丫鬟,是慈心庵的小姑子,就是那个险些被平南伯世子欺负的小姑子啊,庞大太太也见过的。”
那日那小姑子的衣服被平南伯世子扯坏了,还是她去帮她拿的衣服换上。
她帮着穿的衣服,那胎记她看的可真切了。
庞大少爷眼底难掩一抹激动,又怕是空欢喜一场强忍着,道,“不管是不是,我先回府禀告家母。”
庞大少爷三步并两步的走了。
一路骑马回了府,直奔庞大太太的院子,把四儿的话和庞大太太一说,庞大太太眼泪就涌了出来。
那小姑子她有印象,看着就打心眼里喜欢……
庞大太太急匆匆的要出府,陈妈妈让人去把那老妇人接上,一去慈心庵。
庞大太太再见到小姑子的时候,小姑子正在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