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举的就劫持了税银,西南十三州可以说尽在他手了。
等北云侯世子被杀一案了结,皇上就该着手削他北云侯手里的兵权了,这几乎是满朝文武的共识了,他北云侯能不知道?
北云侯能做出为儿子报仇,最后把爹都搭进去的蠢事?
现在连个外室都敢公然嘲讽北云侯夫人,北云侯是铁了心要反了。
叹息一声,王爷道,“去和刑部尚书说一声,让他结案吧。”
王爷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虚弱的赵管事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他知道,王爷身为将军,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儿子,让天下百姓受战乱之苦,即便二少爷活下来,也会受人唾弃……更何况,二少爷杀人是事实。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的。
赵管事没敢多问,这时候,王爷起了身,也不知道是起猛了,还是怎么的,王爷突然一阵晕眩,险些跌坐回去。
赵管事吓了一跳,“王爷……。”
“王爷保重身子骨,您有什么不适,我差人去请世子妃来。”
王爷摆手,“无碍,你退下吧。”
王爷说自己没事,可赵管事不敢真当王爷没事啊,再者北云侯留给刑部的时间还早,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赵管事退出去后,没有直接去刑部,而是去了柏景轩。
齐墨远和姜绾在后院观景楼上说话,金儿端着茶水匆匆上楼,道,“姑娘,赵管事来了,在院门口,说王爷身体抱恙,请您去给王爷瞧瞧呢。”
王爷身体不适,可不是小事,姜绾便和齐墨远一起下了楼。
赵管事就在观景楼下等候,见姜绾和齐墨远出来,赶紧迎出来。
齐墨远道,“父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身体不适?”
赵管事也不知道算不算很突然,便把王爷让他去刑部传的话说了。
倒不是故意说来讨齐墨远和姜绾的欢心,因为没必要了,齐墨远不是真的靖安王府世子,齐墨铭是死还是活,都和他关系不大了。
齐墨远看向姜绾,姜绾耸肩道,“别看我,父王这病,我治不了。”
王爷是心痛救不了自己的儿子,这是心病,除非她救下齐墨铭,否则王爷的心情好不了。
赵管事也知道,他道,“王爷那脸色实在是难看,这几日更是食难下咽,世子妃就算救不了,好歹帮着缓缓……。”
姜绾想了想道,“缓缓倒是可以。”
赵管事安心退下。
赵管事走远几步,姜绾也往院门口走,齐墨远眉头微蹙道,“你不是要帮父王开方子吗?”
姜绾勾唇一笑,“我这不是去开吗?”
“我去花园,你就别跟去了。”
齐墨远有点懵,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姜绾把金儿叫走了。
金儿更是懵的厉害,观景楼上有药,回去开方子抓药正正好,去花园做什么?
她不懂,也不敢问,因为姜绾走的挺快,她都快跟不上了。
进了花园,姜绾颇有闲情雅致的赏花,那悠闲劲看的金儿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谁能告诉她,她家姑娘到底在干什么?
她要不要提醒下她家姑娘王爷身子骨不适的事啊?
正想着,姜绾就示意她附耳过来,金儿赶紧照办。攫欝攫
不多时,一小丫鬟端着托盘路过。
姜绾手抚着一朵绽放的妖娆的芍药花,金儿道,“这花开的真不错,清兰郡主出嫁了,王妃又不怎么出院门,满园子的花都没什么人欣赏了,姑娘要不要把这些花摘了做成香露?就这么凋零了太可惜了。”
姜绾轻点了下头。
金儿转身要走,被姜绾叫住,“你这丫鬟性子怎么这么急呢,晚两日再摘也不迟。”
金儿道,“都是要摘的,为什么要晚两日?”
姜绾道,“明儿二老爷就要流放了,二太太心情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金儿奇怪道,“老夫人和二老爷在的时候,姑娘都不怕二太太,怎么现在还顾着她了?”
姜绾叹气,“昨儿我做了个梦,梦到二老爷又回府了,人还是王爷帮着说情放了的,我总觉得这不是个寻常梦,还是谨慎些为好。”
金儿捂嘴一笑,“这怎么可能呢,二老爷要杀王爷,王爷怎么可能还帮着说情呢?王爷又不傻。”
姜绾抬手敲金儿脑门,“说话声小点儿,二少爷杀的可是护国公的亲外甥,太后不就给护国公施压,逼的护国公把自己的亲侄儿推出来给二少爷顶罪?难道护国公傻吗?”
金儿摸着脑门,眼角余光撇着假山后一抹鹅黄裙摆,嘴角扬的弯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