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夕道,“听红珠说是病死的,病的很突然,陈妈妈连夜给她请大夫,甚至还求老夫人给她请太医,只是可惜福薄,在红珠七岁那年病逝了。”
为一个丫鬟连夜请大夫就够叫人吃惊的了,居然还为她请太医……
这事耐人寻味的很啊。
姜绾继续道,“还知道些什么?”
秋夕绞尽脑汁,把知道的都倒出来,“因为红珠得陈妈妈欢心,连老夫人看到她都笑容满面,没少惹的松龄堂的丫鬟嫉妒,有一回,红珠打碎了老夫人喜欢的瓷瓶,大丫鬟觉得红珠要死定了,打了她一巴掌,结果老夫人非但没有责罚红珠,还把那大人的大丫鬟贬去了庄子上……。”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姜绾问道。
秋夕想了想道,“有两年了,那天正巧是红珠的生辰。”
红珠今年十五。
两年前也就是十三岁了。
以老夫人的臭脾气,丫鬟打碎她喜欢的瓷瓶,不把人打的皮开肉绽都算她好说话了,居然没责罚红珠,还把自己的大丫鬟罚了?
一个小丫鬟何等何能得老夫人这般看重?
姜绾觉得和魏叔脱不了干系。
难道红珠是魏叔的女儿?
没事就跑天香院外,莫不是想瞅自己亲爹一眼?
姜绾觉得自己猜测的有理有据,只是猜测到底只是猜测,还有待求证,而这个求证不是一般的难。
她总不能故技重施,等那叫红珠的丫鬟出府把她挟持了吧?
这边姜绾还没有想到好办法,那边刑部出事了。
夜深人静之时,刑部染起了熊熊烈火。
一般刑部着火多是卷宗室或者刑部大牢,但这回着火的是停尸房。
北宁侯世子的尸体被大火包围,等刑部衙差把火扑灭,尸体已经被烧成焦炭了。
这事传到姜绾耳中时,姜绾都有点懵了,完全猜不到是谁干的。
不是没人有嫌疑,而是有嫌疑的人太多了。
头一个就是王爷。
不对北宁侯世子验尸,就坐实不了齐墨铭杀人的罪证,北宁侯世子尸体被毁,这案子就成了悬案了,杀人凶手齐墨铭和庞大少爷二选一。
刑部不能为了结案把两个人都砍了。
只能都关在刑部大牢,要么一起流放,等朝廷大赦天下再回京了。
第二个就是护国公。
虽然被杀的是他护国公嫡亲的外甥,可护国公为了替齐墨铭脱罪,不惜把无辜的庞大少爷拖了进来。
亲外甥的仇在护国公眼里不值一提,何况只是一具躯壳了。
毁了才能帮齐墨铭。
和王爷和护国公比,二老爷和老夫人那点手段还烧不了刑部,反倒他们的嫌疑最小。
但王爷和护国公,谁的嫌疑最大。
一半一半吧。
屋外树上,铁鹰听到一声长哨,他耳朵一动,身子一闪,就从铁风跟前消失了。
南玉轩传他,而且是有急事。
铁鹰走的时候没打一声招呼,但回来的很快。
直接敲窗户,得了允许然后进屋。
他手里拿了块令牌,呈给姜绾和齐墨远看。
令牌上明晃晃的护字。
“这是护国公府的令牌?”姜绾道。
铁鹰不知道该摇头还是该点头,他道,“南玉轩有兄弟盯着成王留下的人,昨晚那些人行动了,烧了刑部停尸房,还在停尸房外的窗户边留下了这块令牌……。”
“不知道太后意欲何为,便把这令牌捡了,交给了大掌柜。”
大掌柜也捉摸不透,太后为何要毁北宁侯世子的尸体,毁也就罢了,还栽赃给护国公,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让暗卫送来给铁鹰。
当初铁鹰是有铁风带着才进的王府,南玉轩的人哪能随便进啊,被拦下了。
只能以口哨呼唤铁鹰。
姜绾看着令牌,又看向齐墨远,“太后和护国公窝里反了?”
齐墨远看着姜绾,“齐墨铭值得太后为他和护国公反目吗?”
姜绾,“……。”
金儿站在一旁,小声咕噜。
姜绾听了一耳朵,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声音有点大,吓了金儿一大跳。
“我,我没说什么啊,”金儿吓懵了。
“你刚刚嘀咕了什么?”姜绾道。
金儿想了下,小声再嘀咕一遍,“当然不值了,二少爷又不是太后的亲孙子。”
姜绾瞅向齐墨远。
齐墨远眼角直抽,一眼就看穿姜绾的想法,这女人总是格外喜欢猜别人不是亲爹,现在该猜不是亲儿子了吗?
这可是往父王头上放青草。
齐墨远扶额,“乱猜什么,梅侧妃嫁给父王的时候,成王已经死了。”
姜绾默默把眸光收回,然后又蹦出来一个新问题,“你知不知道成王怎么死的?”
天可怜见,她就是好奇一问。
只知道成王暴毙而亡,才给了皇上登基的机会,可成王怎么死的,没人知道。
然而她这一问,齐墨远恍惚了。
不会真的叫她们主仆给猜准了吧?
齐墨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