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决下来后,老夫人就把王爷找了去,看着王爷道,“兵权对你来说就当真那么重要,重要到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救了?”
王爷冷着脸,没说一句话。
二老爷坐在一旁道,“护国公开口要大哥手里一半的兵权,我再去和护国公好好说说,三分之一应该可以。”
王爷看着二老爷,“兵权是买卖吗?!”
老夫人气道,“你和我说实话,世子那日当街吐血晕倒,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真的能继承咱们靖安王府,光耀门楣吗?”
二老爷道,“就算二少爷不能光宗耀祖,到底也是条人命,怎么能不救?”
二老爷和老夫人你一言我一语,听的王爷拧成麻花。
二老爷对他儿子未免也太上心了些。
“这事我心里有数,”王爷淡漠道。
“军中还有要事,我就先去军营了。”
说完,王爷转身便走了。
留下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二太太坐在一旁道,“我看王爷压根就没想救二少爷,他都不急,老夫人您急什么?”
“你给我闭嘴!”老夫人眸光横扫过来。
那眼神冷的,就像是冰刀射过来,二太太尾椎骨都凉成冰块了,她又想起了管事妈妈的话,脸色愈加难看了几分。
老夫人看向二老爷道,“王爷是魔怔了,老国公又不在京都,我不能坐视他亲孙儿被人给砍了脑袋,我不论你用什么办法,保住铭儿一条命。”
二老爷叹息一声,“我再去护国公府看看吧。”
他起身离开。
护国公倒没有不见他,如果外甥一条命能换靖安王手里一半的兵权,这买卖不亏。
见到二老爷,护国公道,“我的条件,靖安王答应了?”
能答应才怪了。
二老爷道,“王爷把兵权看的很重,不肯答应。”
护国公脸色一变,“那你来做什么?”
二老爷道,“我不信大哥不想救铭儿,一定在暗中想办法,为了帮铭儿夺世子之位,我们筹谋许久,不能功亏一篑。”
“铭儿杀了北云侯世子,国公爷和北云侯要他的命,我绝无二话,只是眼下还不到时候。”
总而言之,他不是帮齐墨铭说情,他是在帮护国公拿到王爷手里的兵权。
二老爷对王爷没有多少兄弟情义,护国公是知道的,对齐墨铭的上心,护国公从未怀疑二老爷有自己的私心。
连对自己的儿子都未必做到掏心掏肺,何况是侄儿了。
护国公迟疑了。
外甥已经没了命,就算杀了齐墨铭,他也活不过来,总要让他的死有点价值。
护国公正和二老爷商议,突然,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
北云侯夫人走了进来。
一天两页没合眼,眼敛下一片淤青,但更多的还是痛心,她冲着护国公道,“在大哥眼里,你亲外甥一条命就这么不足道吗?!”
护国公起身道,“我只是暂留靖安王府二少爷一命。”
北云侯夫人走上前,冷笑一声,“大哥想的是很好,可你忘了你的妹夫北云侯,亓儿是他唯一的儿子,靖安王手里的兵权能消你的气,可消不了他的气!”
没的是她的亲生骨肉,就算护国公和北云侯手握兵权,野心大到推翻朝廷做了皇帝又如何?
将来继承皇位的还不知道是哪个贱女人的种。
“想踩着我儿子的尸骨往上爬,等我死了再说吧!”
北云侯夫人云袖一甩,转身便走。
靖安王府对刑部的判决不满,北云侯夫人一样。
她去了刑部,质问刑部尚书,“是尚书大人记性不好还是我说的不够清楚,我要的是靖安王府二少爷给我儿陪葬!”
刑部尚书头疼的紧,怕刺激北云侯夫人,说的格外的小声,“我已经判决死刑了。”
北云侯辅热冷笑道,“刑部尚书是欺负我一介妇人什么都不懂吗?”
“春后问斩,秋后问斩是怕有冤假错案,给人时间伸冤,我儿众目睽睽之下被靖安王的儿子当街打死,他靖安王的儿子还有什么冤可伸的?!”
北云侯夫人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刑部尚书哑然,无法反驳。
他只能缓慢了声音道,“刑部多是这样断案的……。”
多是,但不是全是!
北云侯夫人道,“什么时候处死靖安王的儿子,我什么时候接走我儿的尸骨!”
刑部尚书,“……。”
虽然刑部是不怕尸体,可北云侯世子的尸骨在刑部放两个月也太渗人了些吧?
他理解北云侯夫人的痛,他道,“北云侯夫人若实在不满,可再递状纸……。”
这北云侯夫人还没说话,她身边的管事妈妈忍不住开口了,“我家夫人痛失爱子,悲痛欲绝,刑部尚书真当我家夫人有闲情逸致,将状纸写上一张又一张呢?!”
北云侯夫人没打算再写状纸。
她走的时候丢下一句话,“亓儿死了,我心也跟着死了,罪证确凿我都没法替他报仇,让杀人凶手苟活于世,我这个做娘的没颜面活在世上,大不了我我一根白绫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