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道上,就看到那边安阳县主带着丫鬟走过来。
安阳县主一袭鹅黄色云锦绣兰花的裙裳,胭脂红的束腰和头饰的珊瑚头饰相得映彰,随着走动,裙裾翻飞,裙摆上绣的花蝶似乎也都活了。
丫鬟跟在安阳县主身后,道,“太皇太后果然是最疼您的,您一跪,她就心疼的跟个什么似的,知道县主您少了花用,当即赏了您二百亩良田外加一间铺子两个桩子,满京都,得太皇太后这么疼爱的就县主您一个。”
姜绾听得一笑,金儿这丫鬟气不过,不就是得太皇太后一点赏赐吗,值得这么炫耀吗?
金儿抱着花瓶,扯着嗓子道,“姑娘给护国公夫人和护国公的姨娘解毒,一口气挣了二十二万两,放在箱子里还怕会被老鼠咬,要不都买成田产铺子吧,钱还能生一堆钱。”
和她家姑娘比别的就算了,比钱,那是以卵击石,自取其辱。
几乎是瞬间。
安阳县主的脸就扭曲了。
丫鬟鼻子都气歪了。
金儿得意的昂着脖子,像极了一只斗胜的大公鸡,气的丫鬟直跺脚。
黑心烂肝的给人解个毒就要十万两,跟土匪没差别了,都不知道背后被人只能议论呢,还沾沾自喜,不过是沾了人铁大夫的福罢了。
再说了,那钱就算到世子妃手里了又怎么样,不还是给皇上拿来修文武院吗?
虽然这样想心底好受了点儿,但一想到皇上信任姜绾和齐墨远,而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就高兴不起来了。
不过世子之位很快就到二少爷手里了,将来继承了王爷手里的兵权,看他们还能得意到几时去。
姜绾就站那里没动,安阳县主冷着脸走过来。
姜绾笑道,“都说无根水是极好的药引,看来所言不虚,安阳县主吃了那么久的药,总不见好,这进宫淋了一场雨,反倒生龙活虎了。”
安阳县主眸光不着痕迹的一扫,四下无人,她说话就不用那么顾忌了。
她上前一步,看着姜绾道,“聪明人就学着点护国公府大少爷,主动把世子之位让出来,还能落下一个兄友弟恭兄弟情深的美名。”
“拼死顽抗到最后,只会鸡飞蛋打。”
姜绾无语。
这是抢还不满足,还要他们主动让呢?
谁给她这么大的自信?
还拼死顽抗?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自己能豁出脸抢世子之位,却觉得他们在乎兄友弟恭兄弟情深的美名?
姜绾抬头看天,金儿跟着看,道,“姑娘,你在看什么?”
姜绾笑道,“天还这么亮堂,就有人做美梦了,我都不忍心叫醒她。”
安阳县主面容扭曲,“我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好自为之吧!”
丢下这一句,安阳县主抬脚就走。
金儿忍不住翻白眼。
真当她家姑娘好忽悠呢。
姜绾继续往天香院走去,在院门口瞧见了清兰郡主,清兰郡主诧异道,“今儿不是铁大夫去医治护国公府大姑娘的日子吗,大嫂不一起去?”
姜绾笑道,“这么点小事,铁大夫足矣。”
就是胡乱扎几针,喂颗解药的事。
对铁鹰,姜绾放一百二十颗心。
护国公府。
铁鹰施针的时候,李太医就站在一旁看着,那针扎的他后脖子都冒冷汗。
这扎的也忒随意了些。
完完全全的把穴位避开了,单纯就是走个过场扎着玩的。
人家护国公府大姑娘娇生惯养,金尊玉贵,到他手里就像是个木头桩子,想怎么扎就怎么扎啊。
他还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扎完,铁鹰把解药给庞嫣喂下。
不过一刻钟,庞嫣就醒了,疼醒的。
没解毒,昏迷中扎针没感觉,毒一解,就疼的她叫出声了。
铁鹰,“……。”
他扎的有这么严重吗?
赶紧把银针收了,去扎顺阳王。
顺阳王,“……。”
顺阳王被扎的更多,解药也喂下,但庞嫣醒来了,顺阳王一点反应也没有。
铁鹰又给顺阳王泡药浴扎针。
李太医全程目睹,他数了数,铁鹰一共扎了顺阳王四百二十七下……
李太医觉得顺阳王要是醒了,不是解药管用,而是被铁鹰扎疼醒过来的。
然而顺阳王一点反应也没有。
护国公心底有不好的预感,冷声询问,“救不了顺阳王吗?”
铁鹰一脸严肃道,“按说我的解药管用啊,顺阳王就是不醒,我也不明白。”
“这世上还有你铁大夫治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护国公脸阴沉的滴墨。
铁鹰道,“护国公谬赞了。”
护国公府大老爷问道,“那就没办法医治顺阳王了吗?”
铁鹰道,“我看顺阳王的病和当初靖安王差不多,服了解药就是不管用,最后一冲喜,药起效了。”
“这些玄而又玄的事,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不妨试一试。”
“顺阳王的生辰八字早些年我就看过,府上大姑娘和靖安王世子妃的八字和他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