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深呼吸,“那派人把靖安王世子给我叫来。”
丢下这一句,男子道,“再给我上一坛子女儿红。”
众人都看着他。
这人什么身份啊。
这么豪横,吃饭记靖安王世子的账,还让小伙计帮他请靖安王世子,靖安王世子是随便谁都能上使唤的吗?
鸿宴楼掌柜的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小伙计三言两语道,“他不肯付账,让我去请靖安王世子来。”
鸿宴楼掌柜的道,“先别去请靖安王世子,长恩侯就在楼上包间,问问他可认得这人。”
小伙计飞快的上了楼,然后道,“长恩侯请他上去。”
“让他下来,”男子道。
够横的!
居然敢让长恩侯下楼见他。
檀越还真下楼了,漫不经心的下楼看热闹,下台阶到一半的时候,男子一回头,檀越眼睛睁大,三步并两步下来了,激动道,“铁大夫?你可算是回京了啊。”
众人恍然大悟。
难怪这么横了。
原来是名传京都的铁大夫。
给人治个病就收五万两的人啊。
檀越在他身边坐下道,“您老回京也不提前派人来说一声,我去接您啊。”
铁大夫看着他,道,“清兰郡主的脸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派人送了药膏回来吗,怎么好了又复发?”
“……我正想问您这事呢,”檀越道。
铁大夫臭了张脸,“那药膏她可有按时按量涂抹?”
檀越道,“涂了啊,我表妹一向听话,这药不比别的东西,哪敢不按时按量?”
“不可能!”铁大夫斩钉截铁道。
“要是按时按量涂了,红疹怎么会消了又复发,我调制的药膏,我还能不知道?”
檀越保证按时涂了。
还是他身边的小厮道,“之前护国公府大姑娘脸起了红疹,疼痒难忍,护国公夫人求上门,老夫人就让郡主把她的药膏给护国公府大姑娘了,说她的脸已经好了,药膏多用无益,就算没好,也不痒,不及护国公府大姑娘严重,先紧着护国公府大姑娘了。”
小厮一说完,铁大夫就怒不可抑了,火冒三丈高,“真是胡闹!”
“我给清兰郡主的药,怎么能随意给别人用?!”
“这不是砸我的招牌吗?!”
檀越连连赔不是,然后道,“清兰现在急的不行,您要不先随我去靖安王府给她医治吧?”
铁大夫怒而起身。
檀越跟在后面走了。
鸿宴楼掌柜的道,“还,还没有付账呢?”
“让栎阳侯世子一起付了,”檀越回头丢下一句。
栎阳侯世子一脸黑线。
这热闹看的真不便宜。
檀越和铁大夫走了,鸿宴楼的议论换了人,从议论清兰郡主变成议论老夫人了。
这靖安王府老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个拎不清的人。
偏信二房,关靖安王世子妃的万卷楼,包庇手脚不干净的二房被贬了诰命封号才过去没多久,按说该反省了,现在居然让清兰郡主把药膏让出来给护国公大姑娘用。
且不说是药三分毒,怎么能把外人看的比亲孙女还要重要呢?
她就不怕清兰郡主脸上的红疹一辈子都消不掉,毁了她一生吗?
老夫人再一次被流言蜚语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老夫人有多愤怒就不提了。
铁大夫被请到了靖安王府,给清兰郡主治脸上的红疹。
开了方子后,陈妈妈来请铁大夫去给老夫人请平安脉。
铁大夫瞥了陈妈妈一眼,“一万两。”
陈妈妈,“……。”
“请个平安脉要……一万两?”陈妈妈嗓音飘的厉害。
铁大夫不客气道,“这是砸我招牌的补偿。”
陈妈妈看了姜绾一眼,“可药膏是郡主先给庞大姑娘用的啊,不然护国公府也不会求上门来。”
论砸招牌,那也得算清兰郡主一份。
“不是我给的,”清兰郡主道。
铁大夫道,“如果我没猜错,给庞大姑娘用的那一小瓶子是我给世子妃备的那份,郡主脸上的红疹起的莫名其妙,我怕她也会中招,她给的那一瓶子不妨碍清兰郡主什么。”
总之,让他去给老夫人请平安脉可以,他要收一万两诊金。
陈妈妈哪还敢请啊。
铁大夫医术是高,可老夫人没病没痛,何必花这份冤枉钱?
她只是觉得不花钱,不看白不看,万一有点小毛病,捎带手开张方子,谁想到……
陈妈妈退下。
姜绾肩膀直抖。
之前还愁避不开给老夫人诊脉,怕会露馅,怕老夫人一有点小病小痛就使唤她找铁大夫,一个孝字压过来,她也招架不住,没想到这么轻松就避开了,还狠狠的气了她一回。
老夫人一直游走在流言蜚语的最前端,回头捅出她并非王爷生母……大家的唾沫星子能淹她个半死了吧?
嗯,不只是她,连带着萧家都难逃被淹之苦。
指着她这个亲姨母善待王爷,结果亲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