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望着老夫人,“房契地契能补,可其他东西毁了就用不了了,府里能不能再给萱儿补一份?”
老夫人眉头微皱,显然,连她都觉得二太太这话过分了。
三太太没说话,第一时间看了王妃一眼。
结果王妃什么都没说。
三太太忍不住道,“大嫂,你的意见呢?”
王妃神情淡漠道,“我没有什么意见,公中给了二姑娘多少东西,都有清单摆在那儿,补一份,清单也得补上,回头清兰和三姑娘出嫁,就照着清单准备陪嫁,该多的多,该少的少。”
她不反对公中给齐萱儿补一份,毕竟出嫁的女儿陪嫁空也是丢靖安王府的脸。
但公中是大家的,不是她二房的,要补可以,但要做到一视同仁。
在补齐萱儿之前,得先给她儿子补一份,总不能公中给世子的还没有出嫁的姑娘多。
二太太脸刷的一下就沉了,“大嫂,萱儿是陪嫁都毁了,是不得已!”
王妃淡淡道,“怪就怪在二姑娘出嫁的日子挑的不好。”
这日子是豫国公府和二太太挑的,与旁人无关。
天公不作美,不该王府公中付出代价。
她要舍不得女儿没了陪嫁,可以自己拿体己补上。
二太太望着老夫人,“老夫人,您就舍得萱儿没什么东西傍身吗?”
老夫人还未说话,清兰郡主先道,“豫国公府短了二妹妹的用度?”
要是平常,这话不该清兰郡主说。
但她当日在王府大门前成全豫国公世子和齐萱儿,可是叮嘱过豫国公世子善待齐萱儿,她有权质问。
豫国公世子忙道,“不敢,能娶到萱儿是我们豫国公府的福气,哪敢慢待。”
豫国公世子说了这话,二太太就不能在当着他的面要王府公中给齐萱儿补一份陪嫁的话了,越是坚持要,就越是执意豫国公府薄待齐萱儿。
二老爷起身,翁婿两走了。
他是用行动支持二太太从公中给女儿划拉东西。
有了二老爷的默许,二太太就可劲的为女儿要了,“虽然豫国公府不会薄待萱儿,可哪个世家女儿没丰厚陪嫁傍身,总不能缺点东西都找豫国公府要,一年半载或许不会有微词,可谁能保证长年累月?”
“豫国公府也不是只有世子一个儿子,难保将来……。”
说到这里,一声噗嗤传开。
姜绾实在没忍住笑了。
二太太凌厉的眼神看过来,姜绾道,“不好意思,我实在没忍住。”
“二婶怕二姑娘将来的妯娌不同意她从豫国公府公中拿太多东西,可不是像极了今日的靖安王府吗?”
她能设身处地的为女儿着想,怎么就不替自己想想呢。
二太太一张脸火辣辣的烧疼。
王妃忍俊不禁。
二太太几乎要发飙,老夫人冷声道,“好了,好好的回门,非要闹的不愉快。”
说完,吩咐陈妈妈拿五千两银票来。
那银票是给齐萱儿的。
老夫人道,“府里有府里的规矩,陪嫁给了你,抬出了靖安王府,公中再给你补一份,实难服众,祖母补你五千两,好在庄子铺子都在,经营的好,不愁花用。”
齐萱儿眼底含泪,福身谢老夫人。
二太太看三太太,给三太太使眼色,三太太当没看见。
但三太太到底也给三千两,她可以不搭理二太太,但老夫人的脸色她得看啊。
三太太给了,王妃就得给,还不能比三太太少,毕竟她是王妃,但也不能越过老夫人。
所以王妃给了四千两。
姜绾那叫一个气啊。
老夫人够狠,居然玩劫富济贫!
二太太再添个几千两,齐萱儿的陪嫁就回来了。
看着齐萱儿那高兴模样,姜绾只觉得手心都痒痒。
从松龄堂出来后,金儿忍不住道,“公中没补给二姑娘陪嫁,结果成王妃她们拿自己的私房钱补给她了,哪有这样的啊。”
姜绾看了金儿一眼,“天真。”
金儿眼睛睁大。
她哪里天真了啊?
姜绾道,“你以为那三千两是三太太自己掏的?”
“不是吗?”金儿茫然道。
“当然不是,老夫人已经默许她从绣房把这三千两的损失找补回来了。”
不然三太太能因为老夫人使个眼色就退让这么大?
顶破天补个一千两。
之前二太太可是抢走了三太太的花园管理权,三太太不恼二太太就不错了,凭白搭进去三千两还不生气,只怕老夫人默许的不止三千两,还有补偿她的部分。
真正掏钱的就只有王妃一个。
姥姥的。
欺人太甚啊!
不过就这四千两,只怕二太太还不满意,毕竟齐墨远拿着供词敲诈了豫国公府五万两。
南院。
齐萱儿陪二太太回去,进屋,她脸上的笑容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二太太吓着了,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齐萱儿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娘,女儿这辈子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