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笑道,“是我来的不凑巧。”
姜绾让齐墨远先回柏景轩,她陪盛惜月去花园转转,聊会儿天。
盛惜月望着姜绾道,“我是听了街上的流言来的。”
姜绾眨眨眼,有些不解。
街上那些关于她的流言是不少,但好像没有值得她来一趟的吧,难道是来劝她别气坏身子的?
听盛惜月往下说,姜绾就知道了,心下更是感动。
街上盛传她离京是去找供纸商和找人誊抄书籍,京都没人敢和惜字斋作对,放着惜字斋那条大鱼不合作,和她这个前途不明的靖安王世子妃联手,所以这个流言可信度还挺高。
盛惜月知道姜绾会离京,但不知道是明天,她来就是想告诉姜绾,她或许能帮这个忙。
她舅舅家就是做生意的,有个造纸作坊,虽然规模不大,但造出来的纸供应一间书斋完全够了,如果姜绾没有谈好供纸商,她可以写信给舅舅,拜托舅舅运纸进京,或者把造纸作坊移到京都附近或者京都都可以,吏部侍郎府可以提供铺子和庄子。
姜绾救治吏部侍郎府长子嫡孙有功,吏部侍郎府报恩结果差点报到马蹄子上去,险些酿成大祸,吏部侍郎府正愁不知道怎么回报呢,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牢牢把握了。
盛惜月说完,就望着姜绾,姜绾笑道,“你舅舅家在何处?”
“距离京都三百多里地的豫州,”盛惜月回道。
怕姜绾觉得路远,盛惜月道,“路是稍微远了些,快马加鞭五六日也就到了。”
姜绾笑道,“我不是觉得豫州远了,我倒觉得豫州不错,不远不近,没准儿我还有需要你舅舅帮忙的一天。”
盛惜月一脸诧异,她贵为靖安王世子妃,更是姜老王爷的孙女儿,她舅舅能帮她什么?
就算她让舅舅把造纸作坊搬来京都,对世子妃的帮助也只是暂时的,等她挤垮了惜字斋,一堆供纸商会和她做生意,她需要的只是度过眼下这一关而已。
只听姜绾继续道,“我离京并不是因为书斋没法按时开起来,为了保住面子才走的,我只是单纯的想离京去游山玩水,惜字斋以为给供纸商施压就能绝了我开书斋的念头,惜字斋是太小瞧我了。”
“我不需要供纸商,我会成为京都甚至大夏最大的供纸商。”
姜绾语气轻松。
盛惜月听得一愣一愣的。
姜绾笑道,“纸张运输成本太高,需要在大夏各地建立造纸作坊,你愿意帮我,到时候我可以征用你舅舅的造纸作坊,豫州书斋分铺的三成利润归他。”
姜绾说的话,盛惜月听的不是很懂,但她知道,能被靖安王世子妃需要,对她对舅舅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盛惜月连连点头。
舅舅一向疼她,这又是好事一桩,舅舅绝对不会不答应的。
就算舅舅不答应,到时候她爹娘也能在豫州开个造纸作坊帮靖安王世子妃,总不会让她在靖安王世子妃面前食言而肥。
这些日子,姜绾一直装崴脚,闭门不出忙自己了,有好几天没来花园逛逛了。
一场雨后,花园里百花齐绽,彩蝶翩翩,看的人心情都灿烂了起来。
这边姜绾和盛惜月在湖畔吹风,那边齐萱儿带着丫鬟走过来,心情也是要多好就有多好。
那边,一小丫鬟走过来,凑到齐萱儿耳边低语了两句。
齐萱儿嗤笑一声,“已经沦落到需要一个侍郎府表姑娘帮着才能把书斋开起来的地步了吗?”
这侍郎府表姑娘也是够天真,要换做是她,打死也不会登门问人家要不要她帮忙找供纸商的话,连她一个小小侍郎府表姑娘都能找到,堂堂靖安王世子妃却无能为力,这不是羞辱人吗?
还留了信,真是够傻够天真。
不过更傻的还是大嫂,居然不生气,还和人在花园里有说有笑。
丫鬟笑道,“世子妃走投无路,人家这时候递了枕头来,解了她燃眉之急,她肯定高兴啊。”
“远水解不了近渴,”齐萱儿笑道。
等豫州送纸来,再找人誊抄成书,黄花菜都凉几茬了。
那边齐芙儿走过来,笑道,“二姐姐怎么换了身衣裳,咦,好漂亮的莲花玉佩,二姐姐是打哪买的?”
齐芙儿一眼就看出齐萱儿是为了配腰间的莲花玉佩才换了裙裳。
那莲花玉佩是真漂亮,看的人挪不开眼。
这块玉佩,齐萱儿也是打心眼里喜欢,拿到手就迫不及待的戴身上了,又觉得衣裳衬托不出玉佩的美,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才找到这身裙裳搭配,看到齐芙儿眼底的羡慕,也不枉费她换了七八套裙裳。
齐芙儿追问玉佩是哪里买的,她也想买一个,齐萱儿岔开话题道,“大嫂在那边呢,我们过去看看。”
齐芙儿便跟着齐萱儿朝凉亭走去。
姜绾和盛惜月有说有笑,齐萱儿迈步上台阶,笑道,“大嫂和盛姑娘聊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姜绾笑道,“我还没有离开过京都,问问她京都外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