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行礼,然后道,“皇上宣臣进宫,可是出什么事了?”
皇上哪愿意提这丢人的事啊,瞥了常公公一眼。
常公公硬着头皮把齐墨远献造纸术到请皇上赏间铺子,再到他送房契地契去靖安王府给姜绾挑,最后三间铺子的房契地契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
王爷听的脑门上黑线直往下掉。
难怪皇上这么大动肝火了,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啊,世子妃这也……
王爷一脸为难的看着皇上,“皇上的意思臣明白,可臣也不好意思向世子妃要回房契地契啊。”
世子妃是聪明人,常公公该说的都说了,世子妃依然没让他带回房契地契。
他去要,世子妃必不会给。
皇上就那么盯着王爷,总之,他这个皇帝,不能吃这么大的亏。
姜绾要没出嫁,他就找姜老王爷。
现在姜绾是靖安王府世子妃,他不找靖安王,他找谁?
总不能他堂堂皇帝欺负人家一个崴了脚连进宫献造纸术都让人代劳的女子吧?
王爷心累,他琢磨了下道,“左右铺子在皇上手里迟早也是赏人,赏给世子妃也一样。”
皇上气的要拿东西砸人了。
这能一样吗?
有他这么劝人把人劝的气个半死的吗?!
赏赐那是他高兴!
可这是赏赐吗?
这几乎就是被人给抢了!
皇上气的呼吸不畅。
王爷继续道,“臣向皇上承诺,若是世子妃的铺子经营不善,不得不关门大吉,臣定让她把铺子还给皇上。”
“若是铺子生意好,那两间铺子其中两成利润归皇上您。”
这话说的皇上心底多少好受了点,但还是很不爽,“两成太少了。”
“……再多的臣也做不了这个主了,”王爷无奈道。
皇上斜了王爷一眼,知道他没有撒谎。
靖安王世子妃是姜老王爷的孙女儿,有多宠她,满朝文武谁不知道。
皇上摆手。
王爷便告退了。
柏景轩,屋内。
姜绾坐下小榻上,那三间铺子的房契地契那是爱不释手啊。
她想开的铺子多着呢,但书斋和首饰铺都是被逼的,要不是金玉阁和惜字斋惹毛了她,她不会吃饱了撑着去抢人家的生意,和人家过不去。
但既然犯了她,不给自己出口恶气怎么行?
她最想开的还是药坊和酒楼,现在多两个铺子,正好都解决了。
她当然知道多要两个铺子皇上不会高兴了,可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啊。
她想着凭着她靖安王世子妃和姜老王爷孙女儿这两个身份,多要两个铺子,皇上就算生气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事后再想办法讨皇上欢心,不会让皇上吃亏就是了。
总之,让她看到了铺子,就不能让它们从眼跟前溜走。
铺子买在一块儿,招呼起来也方便,万一回头皇上赏给别人了,谁还敢把皇上赏赐的铺子卖掉不成?
姜绾坐在那里笑的肩膀直抖。
齐墨远进来,眉头拧着道,“你这又打了什么算盘,高兴成这样?”
姜绾强忍笑意道,“回头惜字斋卖掉,你得想办法帮我买下来。”
齐墨远,“……。”
他有点同情惜字斋了。
他坐下道,“这么自信?”
姜绾笑道,“这点自信都没有,还敢抢皇上的铺子?”
齐墨远无话可说。
姜绾继续看房契地契,心情好到飞起,不过她心情是好了,有太多人心情不好了。
这三间铺子地段好,生意都不错,要不是为了讨好皇上,谁愿意把房契地契送进宫啊。
结果便宜没占到,就得了两颗大东珠,真是差点没气中风。
虽然房契地契在他们手里,可这铺子入股的人还不少,两颗大东珠哪够分啊?
磨成分一家一勺吗?!
为这事,三家铺子入股的人吵的不可开交。
三铺子东家道,“皇上要买铺子,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敢不卖吗?!”
理是这么个理,可谁不知道是他们主动带着房契地契进宫的?
抢着出风头,结果被风给刮断了腿。
好在有三家,被皇上坑也有个伴,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有委屈都没地儿说去。
常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来靖安王府,直接去了柏景轩,在屋子里说了什么,柏景轩的丫鬟婆子也不知道,但这么大的事,势必会惊动老夫人她们。
老夫人卧病在床,姜绾又崴伤了脚,出不了门,二太太就让齐萱儿和齐芙儿来柏景轩探望姜绾,顺带打听下常公公来所为何事。
其实常公公走的时候,赵管事就问了,常公公一心想着怎么样回禀皇上,皇上才不会动怒,哪有心思说这些,便什么都没说。
可越是不说,大家就越是好奇。
这不,齐萱儿和齐芙儿就来柏景轩了。
姜绾崴脚没出门迎接她们,丫鬟通报后,她们就直接进屋了。
知道她们为何而来,姜绾笑道,“怎么来我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