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言姐姐?”
“还知道接电话!”
“我刚刚去洗澡啦。”
林知言是孤儿院定期来拜访的手语老师,孤儿院收留的孩子们里面,难免有部分因为身体残缺而被抛弃的,并且聋哑居多。
胡院长受社会援助,从隔壁大学拨了相关专业的学生过来教导。
黎初得知林知言已经从外省实习回来,便邀请她明天来店里坐坐,顺便一起吃晚饭。
大概哭得太累,挂完电话黎初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林知言来得很早,九点多钟站在kissme门口,手拢在嘴边当喇叭:“黎小初!起床做生意啦!”
黎初被惊醒,睡眼惺忪地坐起身。
二楼没有窗,她一骨碌爬起来洗漱,下到楼梯口,看见林知言背着个书包,正打算坐在店门口的瓷砖上。
“知言姐姐!别坐别坐,我马上开门!”
林知言只好刚蹲下又站起来,转过身笑盈盈地捏黎初的脸:“一年没见,你越来越好看了。”
她长得很明媚阳光,栗色的头发卷卷折折在脑后簇拥,说话时,发梢随着脑袋上下跳跃。
黎初拉开门,把放在门口的炫彩板拎出去摆好,林知言绕着板子走了一圈,用手碰了碰:“这么专业?那你生意肯定很好。”
“也不是很好。”黎初不好意思:“这里铺租太贵了,我还没赚到铺租钱呢。”
林知言闻言叹口气:“现在生意可真不好做。”她往后退一步看板上的字:“穿孔是啥?”
黎初心虚地停顿手里的动作,不大自然地说:“就是打耳洞和别的什么的……”
这个“别的什么”,也只在秦颂身上试过。
林知言不知道她们之间的事情,诧异地问:“你会打耳洞?那给我打两个。”
黎初点头说可以,连锁骨和后颈都穿过了,耳洞已经不算什么。
于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变成了林知言,黎初消毒的时候,林知言和她闲聊:“开实体店要积累顾客吧?你有老客户吗?”
黎初又不自在起来:“……有。”
“挺好的,老客户知道你手艺就没这么多事。”
“也不是……”黎初心想,秦颂可难搞多了。
林知言瞥她一眼:“怎么了?”
黎初勉强打起精神:“没……我穿了哦!”
林知言被痛感分散了注意力。
“打耳洞这么疼吗!我看别人都还好啊!”她想碰不敢碰:“是不是会发炎?”
黎初手里还抓着工具:“用氯霉素滴就好啦,尽量别碰水。”这些叮嘱从没有对秦颂说过,她也不需要,一向淡然自若地模样。
林知言想照镜子,于是起身走到门边,却被外面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哇塞!”她回头对黎初说:“她好酷哦!”
黎初顿时紧张起来。
她的客人们一般说类似的话,都是因为看见了秦颂。
果不其然,秦颂就站在门口,悄无声息地抽烟,粉紫色发顶有一截长出来的黑发。
黎初心想,秦颂黑发的样子会不会显得更凛冽,黑发红唇,就和玻璃渣一样割人。
“你客人吗?怎么不进来?”林知言又探身望一眼:“我是不是打扰你做生意啦?”
黎初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她是这样的,比较……内向。”这还是往保守了形容。
“好多耳洞啊……”林知言捂住刚打的耳朵,脸色不怎么好看:“真痛!她不痛吗?”
黎初心想,只怕是挺快乐的。
秦颂对痛的定义和常人相反,黎初一开始不理解,后来却在不知不觉中接受。
她觉得,这是唯一能让秦颂变得没那么冷漠无情的东西。
于是门从里推开,黎初用背脊顶着把手,轻声说:“你进来吧,她已经好了。”
秦颂破天荒地望了林知言一眼,才侧身走进去。
她背上和腿上还没纹完,黎初很怕她提出要穿个什么孔,或者咬一口,趁关门的功夫提议:“我先帮你把腿上的图案描完吧?”
秦颂脱掉外套,随手搭到椅背上。
两只浩浩荡荡的大花臂气势磅礴,林知言眼珠子瞪成铜铃一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