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便总能见到猪蹄的影子。
众人都埋头吃饭,难得的安静,谢绍给谢缈夹了一块猪脚,谢缈抬头看他一眼,又忙忍住眼泪低下头:“谢谢哥哥。”
这几日的气氛,一直是如此,饶是元宝的好胃口,也变得小了很多。
饭后,谢缈像是鼓足了勇气,她四处看看这个家,然后主动敲了敲西屋的房门。
竺珂开的门,谢缈站在门口,揪了揪衣角,道:“我想见见那人。”
那人说的是谁不言而喻,竺珂回头看了眼谢绍,谢绍点点头:“没问题,我来安排。”
谢缈说完后很快又回了自己房内,竺珂看了眼谢绍:“这几日,孩子心情明显低落的多了。”
“人之常情,先见上一面再说吧。”
谢缈想见那位夫人的消息很快传了过去,那边的效率倒也惊人,不出半日,便定好了地点和时间,那女子再三解释道自家夫人实在是有些苦衷,无奈只能在城中客栈相见,谢绍和竺珂最终也接受了这个安排。
这日一早,谢绍便带着一家子人出发了。
路上谢灵一直紧紧握着谢缈的手,安慰她不要怕。
“若是她待你不好亦或是说了些不舒服的话,你尽管走就是,这是我哥说的,虽然我们家不是王公贵族,但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谢缈感激的点点头:“谢谢灵灵姐......这段时间,是我长这么大过的最开心的一段日子。我真的好羡慕你......可以一直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
谢灵沉默了,她无数次想开口劝谢缈留下,可她知道希望太渺茫了,这事,不是缈缈想不走就不能不走的。
很快就到了约定的地方,马车刚停在客栈门口,便出来了一群人上前接洽,这整座客栈早已被包了下来。
竺珂拉着谢缈,先前的那位女子上前福了福,目光打量过谢缈,露出了丝丝诧异,只是很快消失不见,引着他们朝里走去。
“各位,请随我来。”
一路上,谢缈发觉几乎每个人的眼神都在她的身上,不由得朝竺珂身后缩了缩,有些胆怯。
竺珂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无需担心,那些人想必都是永王府的随侍,她挡过那些人的视线,带着竺珂上了二楼。
一位妇人站在楼梯口忐忑的等待,那妇人穿着虽不算华贵,可的确有股气质,一瞧便知的确是贵家人氏,那妇人见到竺珂的身影,绞着帕子的手便紧了一紧,待目光再落到谢缈身上时,神情都跟着变了一变。
“这位是永王府的秋夫人。”那位婢女介绍道。
“草民见过夫人。”
秋夫人神情明显有些激动,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她上前两步却又停住脚步,一时间竟也有些进退两难。
“都退下。”这话是对周围伺候的人所说,那婢女十分有眼色的挥了挥手,周围所有的下人们全都退至客栈一层了。
“请进。”秋夫人面对谢绍和竺珂很是客气,请他们到雅阁,谢绍和竺珂对视一眼,便按照提前说好的,谢灵和谢缈先在外头稍稍等候片刻,竺珂和谢绍先单独进去。
竺珂细细的观察着这位秋夫人,倒似乎不像她以为的那般傲慢,反而极其在乎她们一家的感受,这倒让竺珂有些无所适从了。
“我就开门见山了。”那夫人似乎犹豫了好一阵,没想好怎么说,不如直接打开话匣,从头道来。
......
“就是如此,我为了寻回她,走了很多地方,若是我从一早就知道我的淼淼还活着人世,我便不会——”秋夫人说到动情之处,已然是潸然泪下,情不自已。
“淼淼?”竺珂问了一句。
“是,是她满月时我亲自起的小字,当时有个道士说她命中缺水,便起了这个名字。”秋夫人拭了拭泪,继续道。
竺珂和谢绍又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眼里的一丝惊讶和无奈,这世间万事,有时候或许真的逃不过命运和缘分二字。
“原委就是这样,那位李阿婆当年和大夫人一起合谋骗了我,直到前年,我父亲巡视肃中,这才打听到一丝消息,我就带着这一丝丝希望,辗转了肃中全部地界,又听说肃中的难民当时往蜀中而来,便又到了此处......”
“那位李阿婆......”竺珂犹豫了一下。
“我听缈缈说,先前一直是那位李阿婆照顾她了好些年。”
秋夫人面色闪过一丝复杂,她缓了一缓:“人心难测吧,她当年也是拿钱办事,或许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也尚未可知。”
竺珂和谢绍听完,都有些唏嘘,谢绍到底思虑周全些,继而问道:“敢问缈缈身为女儿之身,并不会对将来爵位造成任何影响,为何当年府上大夫人......”
秋夫人苦笑两声,当着两人的面缓缓掀起了左边胳膊的衣袖,那上面赫然是一个硕大的烫伤疤痕,触目惊心。
“说来也不怕二位笑话,这天子皇家的府邸,勾心斗角随处可见。保不齐自己哪天怎么死的都稀里糊涂,爵位,恩宠,样样都是害人的理由。只要有嫉妒,就有人想方设法夺走你的一切东西。”
竺珂沉默了,这话倒也在理,她和谢绍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