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说。”一位武将朗声说道。
拓跋樾微一颔首,不紧不慢地说:
“第一点就是关于孤与太子妃的和离。孤没签字,也就是没有和离,所以,孤是有太子妃的,你们莫要再打这个位置的主意。第二点,关于孤纳妾之事。当初父皇提出纳妾一事,孤从未答应过,至于在太子妃面前承认纳妾,那是孤在赌气,所以,你们不要妄想往孤的后院里面塞女人,否则,太子妃要是气得再不肯回来,孤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第三点,即便过完年,孤也才十八岁,父皇尚在,孤也尚未登基,子嗣之事,过个十年八年再提也不晚,孤都不急,你们急什么?退一万步讲,即便孤没有子嗣,皇族也不缺子嗣,如果几十年本宫驾鹤仙去时还未有子嗣,大不了就是过继一个,你们安安分分做臣子就行了,皇家的子嗣问题,我们皇家自己会解决,不劳外人操心。”
“是。”大臣们不敢有意见,齐声答应。
拓跋樾满意地点点头:“退朝。”
下了朝,拓跋樾去了后宫。
如今的后宫,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宣文帝的妃子们,死的死,走的走,一个不留。
拓跋樾尚
未登基,东宫后院一个女人也没有。
所以整个后宫看上去一片荒凉。
拓跋樾命人拆掉了很多宫殿,改成一个个小型军营基地,又留出大片空地,命人种上药材果树和蔬菜。
改建后宫时,大臣们曾纷纷进言阻止,说后宫乃是帝王与妃子们生活之地,除了禁军侍卫,就不该有男子,否则太监也就没必要成为太监了。
拓跋樾力排众议,坚持改建,如今这些基地已经有模有样了。
没有了女人的宣文帝,仿佛鱼儿没有了水,生不如死。
然而,熬过了北风肆虐的寒冬后,他发现,没有了女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每天种种菜练练拳享受美食,日子过得也还不错。
清闲日子过久了,儿时的记忆也跟着一点点复苏了。
这些天,他经常会想起沈皇后。
那时候的他,年纪还小,身边也没其他女人,就沈心柔一人陪他玩。
他们一起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虾,在旷野上奔跑,在森林中嬉戏,快乐得仿佛天上的飞鸟,水中的游鱼。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他曾在像今天这般明媚的阳光下对她许下诺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离不弃,死
生与共。
那时的阳光很是温暖,照得人身上暖融融的,心里更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可是后来,怎么就变成了那样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渐渐离心,再也没有了往昔的温暖。
是因为年轻貌美的女人太容易得到,乱花迷了他的眼?
还是因为得到了就习惯了,不稀罕了,以为离了她不会有任何损失,多的是年轻貌美的姑娘替代她的位置,于是便不再珍惜,伤她越来越深,令她的心越来越冷?
可笑的是,当他失去了男人的本事后,回过头来回想那些宠妃的脸,竟没一张是清晰的。
后宫佳丽三千,到了最后,他唯一能记得起来的,是沈心柔的脸。
关于她的点点滴滴,好的坏的,高兴的难过的,他竟然全都记得。
他明明把她刻在了心里,可他却弄丢了她。
如果早知道......
春寒料峭,红梅吐蕊。
早春时节,春风中带着缕缕寒意,送来梅花的清香。
宣文帝伫立在梅花树前,默默发呆。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去,望着拓跋樾道:
“这株梅花,是你母后亲手栽种的,往年开得寂寞,今年倒是热闹,可惜,她看不见..
....”
“父皇是在想念母后吗?”
拓跋樾走到宣文帝身侧,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他盯着梅花看了一会,然后红唇轻勾,偏头望着宣文帝,问:“儿臣倒是打探到不少关于母后的消息,父皇想不想听?”
宣文帝双目一亮,忙不迭地点头。
拓跋樾狭长的凤眸中流动着邪魅的笑: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宣文帝,一字一顿地道:
“母后去了南宛国。”
“南宛国?”宣文帝心中一惊,“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
拓跋樾凤眸含笑,慢条斯理地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母后的有缘人在南宛,她当然要是南宛了。”
“有缘人?”
宣文帝又是一惊,连忙追问:
“什么有缘人?”
拓跋樾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眼中闪过报复的快意。
他随手摘了朵梅花,一边扯着花瓣一边道:
“亏你还是她男人,连这种事都不知道,活该出局。”
扯完花瓣,他伸手又去摘花,却被宣文帝阻止了:
“这是你母后种的,别摘了。”
“母后在你身边时你不好好珍惜,如今却来珍惜这些虚的,有意思么?反正母后也看不到了,不如扯着玩。”
说完,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