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耀大地,名叫阿七的中年男人悠悠转醒,他眨了眨眼睛,脑子里有点发懵。
因为他千辛万苦要找的六少爷此刻同样在眨着眼睛激动的看着他。
“大叔你终于醒啦……都睡了两天了,快来吃些东西吧。”
熟悉的声音顿时让阿七热泪盈眶。
果然是六少爷!
“六少爷……阿七找的您好苦啊……”阿七如同昨晚一般,再次一把抓住了胡新野的手,哭的跟个泪人一般。
“唉唉,拜托,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六少爷,啊……你轻点儿……”
名叫阿七的男人又来这么一出实在让胡新野一个头两个大,奈何阿七攥的太紧,胡新野怎么都挣脱不掉。阿七死拽着不放,胡新野就拼了老命挣脱,就差武力自卫了。
不久之后,眼窝挨了一拳的阿七终于放开了胡新野。胡新野知道阿七不是坏人,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不好意思啊大叔,我不是故意的,我叫胡新野,您贵姓?”
阿七呆了呆,六少爷的口音怎的变成京师那片儿的了?不对!六少爷怎么不认识自己了?还有六少爷的辫子哪儿去了?
意识到问题的阿七紧接着便露出惶急和悲痛的表情,“六……六少爷,我是阿七啊。”
“阿七……”
这人给自己取名字也太草率了吧,胡新野看了看自己的骆驼老六,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见胡新野完全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阿七又开始更咽起来,“呜呜……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我可怎么向老爷和夫人交代啊……”
阿七伤心的哭着,胡新野则默默在一旁观察着阿七。
这人说话打扮完全不像是个现代人,但是山西口音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胡新野本想问阿七一些事情,但是对方现在情绪不稳定,胡新野也是头一次遇到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
“大叔是山西人?”
胡新野知道,要想打断一个人的情绪状态,最好的方式就是切换一个不相干的话题来转移注意力。阿七闻言果然停止了哭泣。
能听出山西话,六少爷兴许还有救!
“是是是,六少爷,咱们家就是山西灵石啊,您也忘了?”
胡新野没有回答他,而是拿来吃的递到阿七面前说道:“内个,大叔啊,你冷静一下,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都静下来,吃些东西,慢慢聊怎么样?”
阿七擦了擦眼泪,接过了馕饼,但他还是不死心的问道:“六少爷真的不认的阿七了?”
可胡新野仍然是摇头否认,不过他却拿出了一柄匕首。“这匹骆驼是我意外发现的,我在背袋里找到一柄匕首,上面确实写有王象乾三个字,想必应该是大叔您要找的人吧!”
阿七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自家六少爷的东西,只是他搞不懂六少爷为何会拿着自己的东西,骑着自己的骆驼,却非要称自己是另外一个人,非要说自己叫什么胡新野。
“这骆驼和这匕首明明都是六少爷您的随身之物啊,六少爷怎的也忘了?”
胡新野于是笑着将自己在沙漠里醒来之后遇到老六的事情告诉了阿七。阿七闻言却更是确定,是少爷的骆驼找到了失忆的六少爷,然后又找到了他。
胡新野自然不知道阿七在想些什么,但是他还是继续试图把自己不是六少爷的事实向阿七解释清楚。
只是他的解释仍旧是徒劳的,有些关键的事情根本解释不了。
他怎么来的这片沙漠?他父母叫什么?家住哪里?家里几口人?骆驼为什么见了他不跑还让他骑?
阿七问的这些问题他都不好回答,因为假的就是假的,若是扯谎就很容易被拆穿。也不怪对方毫不怀疑的坚持把他当做了自家六少爷,这荒郊野外的,除非是双胞胎,根本不可能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阿七苦笑,他知道现在急不得,少爷就是失忆了,总会有办法帮助他恢复记忆。于是便指着老六说道:“那骆驼是六少爷在太原花了二十两银子买的,当时这骆驼病了,是少爷您亲自悉心照料才把它就活的……当时起了大沙暴,少爷您不知所踪,小人也昏了过去,想来是这骆驼报恩,找到了少爷,万物有灵啊。”
阿七也将不久前遇到沙暴后的遭遇说了出来,更是自行脑补了之后的事情。
“你说老……”胡新野意识到对面这人自称阿七,要是知道自己给骆驼叫老六,那还不得削他一顿,于是立马改口说道:“你说欧德赛克斯啊,我当时正渴的不行,刚好它就出现了。”
老六走到胡新野身边,很是亲切的拍了拍它的脖子,老六则是嘎嘎叫了两声。
“欧德……赛什么斯?”阿七挠了挠头,“少爷之前不是一直叫他当归吗?”
“当归?”胡新野朝老六唤了一声,老六“嘎”了一声,果然屁颠屁颠的朝胡新野跑了过来。
“看呐看呐,这作何解?小的没说假话吧,这骆驼是认主的。”阿七见状大喜,抚掌大笑起来。“六少爷可还记得那把匕首?”
“啊?”
“这匕首是二少爷临行前亲手赠予您的……”
胡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