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疯?”刘行淞的脸上露出精明的笑意。“手能伸到宫里,说明此教在民间已颇具规模,那教众所捐的功德款项,怕也不是小数目了。而且,杨严送进宫的那个永恩禅师,最近深受陛下宠爱,今年已给他拨款十几万两银子举办法会。不能让他们再嚣张下去了。这教主若是个聪明人,嘴皮子利索点,肯为我所用,我或许可以为他安排一下。”
戴王山恭敬垂首。
“属下明白了。”
另一边,姜小乙垂头丧气回到营内,正好看见肖宗镜和谢瑾从里面出来。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他们要回营,她何苦出去给自己找麻烦呢?
姜小乙多日不见肖宗镜,很想过去与他说几句话,可她内心又对谢小王爷有几分顾忌,不敢轻易上前。
肖宗镜和谢瑾走了过来,姜小乙刚准备行礼,谢瑾竟主动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姜小乙。”谢小王爷道。
姜小乙如临大敌,俯首道:“属下在!”
谢瑾道:“之前是我误会了你,看来宗镜说得没错,你果然有些实力。军饷一案你功劳不小,陛下甚为欣慰。我们已在陛下面前为你进言请赏,你说吧,想要些什么?”
啊?
姜小乙惶恐道:“能为陛下分忧是小的祖上积德,断断不敢邀赏!”
谢瑾对她这番态度十分满意,破天荒地冲她笑了笑。
“难得你如此忠心,不过君无戏言,你有什么想要的,不用顾虑,可以大胆提出来。”
姜小乙完全没想过此等场景,偷偷往后看。肖宗镜背手站在谢瑾身后,淡淡地看着她,并不发话。姜小乙挠挠脸颊,小心道:“那个,明日属下与李临外出采办,我们能不能……能不能在外多留一天?”
谢瑾听了她的要求,漂亮的眼睛先是露出几分疑惑,随后竖眉叱责。
“荒唐!这叫什么赏赐,你难不成将朝廷的封赏当作儿戏了?”
姜小乙慌忙赔罪:“小的不敢!”
她心说我什么都不要,您老人家可赶快走吧。
谢瑾冷哼一声,道:“没想到还真让你猜对了。”
猜对?谁猜对什么了?
正思索着,她的视线里忽然多出一样东西,这是一块白玉牌,半张手掌大小,四周雕刻精美纹路,中间是个令字。姜小乙抬头,谢瑾高高在上看着她,肃穆道:“这是吉祥令,本是皇家之物,只有受到陛下赏识与信任的功臣才能获此赏赐。身佩吉祥令者除了不能接触内廷和后宫以外,可以随意进出皇宫。宗镜了解你,提前替你求了这个。但你要记着,不管你从前在外什么样,但你已进了宫,玩心就要收一收!”
姜小乙看向肖宗镜。
“大人……”
肖宗镜:“小王爷的赏赐,你就拿着吧。”
谢瑾不满道:“我说过在营内不要这样叫我。还有,这不是我的赏赐,这是陛下的赏赐!”他把吉祥令放到姜小乙手里,又是一番叮咛嘱咐,要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为朝廷和陛下尽忠效命。姜小乙一一应下。随后,谢瑾同肖宗镜离去,边走边谈起别的事来。“……我之前跟你说的你可别忘了,这次你要再不去,我就拿刀架着你去!”
肖宗镜看他一眼,谢小王爷意识到自己武艺不精,恼羞成怒道:“我架自己脖子上!”
两人越走越远,只剩下姜小乙手持吉祥令,独自愣在当场。
“真是令人嫉妒!”肖宗镜和谢瑾走后不久,李临和江存书还有周寅从营房中出来,李临盯着吉祥令,脸拉得老长。“大人怎么不带我去查案,我一定也能完成任务!”
周寅冷着脸看他:“不要质疑大人的决定。”
“这宝贝东西快给我看看。”李临把吉祥令抢了过来,周寅提醒他:“你别胡闹,那是小乙的东西。”
姜小乙倒不在意:“你们看吧,又看不坏。”
李临好奇地把吉祥令翻来覆去研究,对着太阳晃了晃,道:“这雕工可真好,不愧是皇家的物件。哎?你们看这里,好像有个暗刻的图案。这是什么?倒放的桃子……?”
江存书:“什么桃子,那是树叶。”
李临:“什么叶子的叶尖有这么长?”
江存书:“菩提叶。”
姜小乙拿回令牌,自己对着天空看了一会,果然有暗刻的叶子图案。
这是菩提叶?
李临想到什么,小声道:“哎,我听说千秋殿后面有一座菩提园,为了保暖,全部用贝母贴着房璧,每年维护的费用就要数十万两银子。园中四季如春,种植菩提树和各种花草,四周挂满了七宝法器,景色美得像仙境一样。”
姜小乙从没去过内廷,但她知道有菩提园这个地方,据说是永祥帝平日参禅悟道之所,只有他的亲信和极少数几名高僧能进入,其他人均不能靠近。
“不要议论这些事。”周寅严肃道,“李临,注意自己的身份。”
李临撇嘴:“你凶什么,现在又没外人。”
姜小乙收起吉祥令,她还有另外一件好奇之事。“刚刚大人们讨论的是什么事?为何谢大人要威胁肖大人?”
李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凝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