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清他太年轻了,这才踏入仕途几年啊, 现在还不到二十五岁,却能站上大部分人奋斗半生才能达到的高度,这个他们心里能平衡就怪了。
而且陛下现在提的这个户部侍郎,也就是户部左侍郎,因为在几个月前辞官归乡,位置便空了下来,一个萝卜一个坑,下面早就有人盯住这个位置想挪上去了,现在半路中杀出个程咬金,他们还能忍?
而且魏洲他作为户部尚书,早就打算趁此机会在这个位置再插上自己的人了,对这个位置也是势在必得。
这个时候,不用他说话,一个眼神示意了一下,便有人站了出来道:“陛下,臣认为此举不妥,杨大人现在不过二十有四,除去在翰林院的时间,也不过才踏入这官场三年,现在让他担任户部侍郎一职,是否资历上是浅了点?”
“臣附议!”上一个人说完,便有人出声道。
有人反对,自然也有人赞成,朱次辅一见就知道刚刚说话反对的那两人是魏洲示意的,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让魏洲如愿了,而且反正他也没打算往那个位置安排人,所以若是户部侍郎一职给了那杨云清,他能看着魏洲吃瘪,那么也值了。
而江腾自然也知道朱次辅的想法,而且他和杨云清也算是有点交情,也不吝啬给他出一把力,顺手帮他一把,于是他上前道:“陛下,臣认为杨大人可以胜任户部侍郎一职。杨大人虽然年轻,但是这做出来的政绩是实打实的,而且之前拿出来的水泥,让江南还有两湖之地免受了多少损失!”
“要是仅仅因为杨大人年轻,便不授予其户部侍郎一职,那么以后选官难道是要改成看年龄了吗?”江腾看着刚刚那个反对的人又讽刺道。
吏部侍郎道:“陛下,虽然杨大人能力上可以胜任户部侍郎一职,但是这升迁的未免有些太快了,一入官场没几年便升到了正三品,这个在我们大周朝历代以来也是从臣以为不如先给杨大人授予一个别的官,等杨大人再做出什么功绩的时候,再升没有过的。官也不迟。”
这个时候,任次辅作为杨云清的老师自然是看不下去,直接站出来道:“升迁怎么快了,这知州正四品,户部侍郎正三品,然后还拿出了水泥,既让江南两湖之地减少了损失,又充盈了国库,而且还将沔阳一个凋敝之地治理到如今的模样,这往上才升一级怎么了?”
然后任次辅又慢悠悠道:“先前这让杨云清任沔阳知州,可不是你们吏部排的吗?这当时名单齐侍郎你作为吏部侍郎应该也是经手的吧,当时怎么没有提出异议说知州一职高了呢?”
他这话除了是说给吏部侍郎听的,还是说给魏洲听的。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插手,把他的学生调到了沔阳,后来经过一系列调查才摸到魏洲那边的尾巴。
虽然他学生因为沔阳得了不少功绩,但是那是他学生的本事,这个也不代表他看开了魏洲让人在背后捣鬼的行为。这些他可都记着呢!
现在就是不知道魏洲听了他的话作何感想了,不管怎样,这还是他当日种下的因呢。
而任次辅这话一出,吏部侍郎就噎住了,虽说知州是正四品,但是当时那么一个凋敝之地的四品知州,恐怕连京城里的五品、六品官都不如,所以当时想对付这个杨云清的时候,才会毫不犹疑的把他给调任到那里。
只是没有想到,到了现在反而是成全了这杨云清,让他在那做出了不小的功绩,给了他升迁的理由。若是可以料到现在,他们当时必定不会让他捡着这个便宜。
魏洲他显然也听出了任次辅的话中之意,只是却也不好反驳,不过他道:“任次辅可是因为这杨云清杨大人是你的学生,才会为其说话的,这样是有些不妥吧?”
“怎么?魏大人认为本官说的不对,而且本官是举贤不避亲,杨云清他有能力我自然要挺他的了,我可是问心无愧。”任次辅坦然地回道。
反正他早就和魏洲交恶了,也不怕在与他多作对几次了,所以直接回话堵了他。看着魏洲的表情,他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行了,都停下吧!这杨云清任吏部侍郎也不过是官升一级,功绩足够了,朕还觉得是委屈他了呢!若是哪位爱卿还有异议,就等着你做出杨爱卿的这番功绩再说。”
下面众人听着皇上此话,便知道皇上现在已经是铁了心要提拔杨云清了,顿时也不敢再多话,只能沉默。
杨云清他现在的官职不能上朝,自然就听不到朝上这一番争论。
于是最后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杨云清任户部侍郎。
而朝中当时反对的人见现在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也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们还能怎样?难道还能把人给搞下来?而且纵使他们想,这杨云清能走到这个位置了,还能没有两把刷子,任他们搞?更别说他的老师任次辅还护着他这个学生了。
魏首辅他见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憋下这口气,毕竟当时还是他让这个杨云清去了沔阳那个凋敝之地,只是没想到他能那么快借此翻身了。
他之前和朱次辅的一番斗争里最后虽然落败,但是官位还是保住了,只是经营多年的人脉,一下子去了有一半,而且他还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