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高,退位让贤,”秦容逸低声道,“现在仁王势力内当摄政王的贺松阳跟你出身差不多,只不过他一直都是仁王身旁的侍卫,但他曾经的身份与仁王再贴近,非必要情况,仁王都不会让他担任摄政王之位。”
燕满很快反应过来:“也就是说,之前传言的消息是真的,如今仁王或许真的在神灵市内,生死未卜?这样的话,之前的流言是不是有可能跟仁王势力有关?”
“也许。”秦容逸只说了这两个字,没有给予肯定的答复。
此时莱峰府的城墙上,李二柱喊了几遍,见一直都没有人回应,气的咬了咬牙:“真烦人,这时候就不理人了,他们就不能有点志气,不知道什么叫越战越勇么?”
裴风平走到李二柱身旁,听他这么说话,笑道:“他们已经清楚神灵市的特别,这时候贸然攻击,就是将那些无辜士兵置于死地,换成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我肯定不会!”李二柱斩钉截铁道,说完面露遗憾之色,“可惜这次对面的人稍微聪明了点,但凡遇到个不太聪明的,这次对峙,我们多少能抢到一些士兵。”
裴风平抬手,在李二柱头上敲了敲:“你这是抢士兵抢上瘾了啊?”
在裴风平又要打的时候,李二柱笑着躲过,继续跟他贫嘴:“老师,这是咱们神灵市一脉相传的规矩,又不止是抢士兵,老百姓咱们也抢啊,现在这不是还开始抢府城了么,这种事,就应该多多益善才是,老师你说我是不是很有觉悟?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流芳千古的伟人坯子?”
夏建亭站在一旁,突然开口:“他怎么喊你老师?你收他当学生了?”
“是啊,本来想试试教一个不愿意的学生,没想到这个学生太不一样了,”裴风平吐槽道,脸上还是带了几分笑,“我这一辈子也带了不少学生,徐哲那样的有,现在京城里那样的也有,好坏都是文弱书生,就这家伙,从来不走正道,就刚才那几声喊,哪怕我看不到对面人的表情,也能感觉到他们的愤怒。”
“这不是挺好么,我就爱看他们打不过我,又骂不过我,还得跟我生气的样子。”李二柱已经默默躲到了另一个角落,站在了卫良才的右后方。
裴风平指着他:“你瞧,就这脾气。”
夏建亭笑了:“这脾气也挺好,跟普通正常路子的不一样,之前看对面那些人的表情,倒也还算有趣,而且他的能力也不算太差,裴老收这样一个学生,也没有太丢面子,只是这市井行为……神使大人从哪里捡来的?”
不知不觉间,夏建亭跟田唐相处的时候,态度也稍微随意了一些。
田唐单手拿着望远镜跟田菊花两人并肩靠在城墙上,看了一场热闹,夏建亭询问后,她脸上很快有了笑容:“每个不认识他的人都得问一句,他是自己撞上来的,纵观整个神灵市,想要偷交易大厅的,也就他一个人了。”
说起李二柱过去的“偷窃”和“关笼子”故事,卫良才都忍不住提了几句,他甚至为此特意去询问过谁,把之前的前因后果的了解的一清二楚,这时候更是娓娓道来,没有一丝停顿。
李二柱气不过,也开始揭卫良才的老底,说起卫良才当初第一次到神灵市的时候,因为攻击田唐而被关进笼子的事。
当初的事件,在田唐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影响,她也觉得没什么关系,但在李二柱嘴里,卫良才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连串的斥责从他嘴里说出来,全都冲着卫良才而去。
如果是刚来神灵市的卫良才,或许不会因为这点事跟李二柱冲突,但他在神灵市久了,又已经在田唐这里确认了百分百忠诚度,跟李二柱互相揭短的时候也毫不留情。
吵着吵着,两人开始互放狠话,再然后,开始约战。
到了这一步,田唐跟田菊花率先后退了几步。
裴风平和夏建亭彼此对视一眼,第一次没有以长辈的身份呵斥阻止,而是也跟着后退了两步,打算看李二柱和卫良才打架到底谁输谁赢。
四人的退步沉默且坚定,也给李二柱和卫良才提供了良好的对战空间。
裴风平看向夏建亭:“建亭,你觉得如何,他们俩对打谁输谁赢?”
夏建亭微笑:“谁输谁赢都无所谓,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良才这么‘冲动’了,过去许多年是我忽视了他,如今他在神灵市能重新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做他自己喜欢的就好。”
卫家过去多年的压力,是祖宗传承下来的,可他当时还是带着私心,什么话都没有跟卫良才说,想的就是卫良才能过自己的人生,选择他愿意走的路。
可即便如此,在朝廷范围内,“卫”这个姓氏,就已经注定卫良才不可能万事随心,只要他还姓“卫”,还留在朝廷,所有人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卫家人,他的一举一动也会受到大家的监测。
而这一切,从卫家来到神灵市之后,发生了改变。
虽然在神灵市内,卫家还是卫家,但他们都清楚,在神灵市的卫家已经不需要承担祖宗压下来的重担,就算他们是卫家人,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夏建亭已经看透了,不是现在,而是从他改姓开始,他就已经看透了。
卫良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