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侯爷!”
周成泰忙道,“我看着都是街上的百姓……就是宫里来人他们也挤不进去!”
宫里那些太监或者嬷嬷们,真来了就他们那些训练出的规矩,能挤进去才是见鬼。
除非侍卫拼着功夫挤进去还差不多!
贺重瑾:“……没人嫌贵?”
“有!”
周成泰忙又道,“但都说贵的值!连几个太学生都在抢,抢不到还着急呢!”
说着忍不住又感慨道,“看那样子,夫人这包子铺虽小,但一月下来,只怕也挣的不少银钱!”
贺重瑾:“……”
“侯爷?”
周成泰等了片刻,不见贺重瑾开口,连忙试探道,“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去把侯府的账本拿来,”
贺重瑾淡淡道,“再把管账目的人叫过来。”
“啊?是!”
周成泰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他家侯爷什么时候关心过府里的账目了?
从来都是侯府里管着账目的田管家每月例行口头上给侯爷禀告,侯爷也只大略一听就摆手让退了。
突然听侯爷说要看账本,周成泰还真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连忙去将田管家叫了过来。
“侯爷!”
田管家过来时,抱着一叠账本,从容走了进来一礼道,“不知侯爷想要查看哪一月的账目?”
他大儿子一直跟着贺重瑾作战,后来他大儿子战死沙场,小儿子又得病夭折……
他悲痛之下本来做点小生意也都亏了,后来还是贺重瑾将他叫到了侯府专管账目,他和妻子两口子,也就在侯府里扎根了。
跟在侯府他没有半点私心,账目替贺重瑾一向管的明明白白,因此侯爷突然想要看账目,他心里一点也不慌张。
“田管家,”
贺重瑾随手翻了翻这些账本,顿了顿后问道,“府里……眼下可有多少结余?”
他家里到底还有多少钱,他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清楚,也从来没有特意问过。
只有田管家每次过来例行禀告时,大略听一下,听过也就抛在脑后了……毕竟他顽疾在身也无多余的精神来记这些琐碎之事。
田管家:“……结余?”
贺重瑾皱了皱眉:“没有结余?”
“回侯爷,”
田管家忙道,“库房里粮仓倒是还有结余,账上的钱,每一项都有了归处,没有什么结余了。”
是真的没什么结余了!
田管家心里叹一声,本来诚远候府就穷,结果又娶了元长公主!这桩婚事,当时为了凑出看过眼的聘礼,本就不富裕的诚远候府,算是雪上加霜了。
虽说皇帝有赏赐,元长公主有彩礼……
但都在元长公主那边!
算来算去,侯爷这是纯赔不赚。
但这话他哪里敢说!
听了田管家这话后,贺重瑾沉默了片刻。
“府里确实没什么钱,对么?”
贺重瑾看向田管家。
田管家凝重道:“侯爷是有事急用钱么?”
说着忙道,“上个月府里护卫的饷银才发,还有春日的冠带钱在账上,另有就是府里下人们的月例钱还可推迟半月——”
京都王侯府中,都有和爵位相配的一些护卫等人员,这些人员的饷银是由官方所发,但春夏冬三季衣裳钱,是每个王侯府中应给这些护卫们的“补贴”,就每个府根据自己府上的情形斟酌给……
比如,在康亲王府上当差,那在大家眼里,一般都是肥差了,补贴多!
但在诚远候府上……
也幸而来贺重瑾府上做护卫的,都是当初愿意跟着贺重瑾的一些老兵。
这要是换了之前京都那些卫队里出来的兵,肯定没人主动想要来这诚远候府上当差。
毕竟穷。
贺重瑾:“……”
“不知侯爷需要多少银两?”
田管家见贺重瑾沉吟不语,连忙又道,“实在紧急,我再——”
“不必了!”
贺重瑾一摆手,静静道,“你先下去吧!”
田管家犹豫了一下,不过到底没敢多问,小心抱着这些账本又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周成泰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他觉得,侯爷似乎开始为钱发愁了。
这也难怪,这些年侯爷从不对钱财上上心。
即便诚远候府家底薄,但侯府该给下人的分例,侯爷都是一分不少的给,从不克扣下人的钱。
他可是听说过,除了一些府上确实算是肥差外,大多数的权贵府上,哪个当家的不克扣下面的钱?
听说虞国公府上管事的大少奶奶,扣着下人的月例好几个月不发,偷偷拿去做生意填她自己的私房……
下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可在他们诚远候府上,从来没有这等龌龊事!下人们虽说钱拿的不多,但月月准时,心里踏实地紧!
看着侯爷身子才好,就开始为钱发愁……
周成泰顿时十分心疼,但他也不敢多说。
……
折腾忙乱中一天就过去了。
这天夜半,卓嘉突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