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回头,李亭午拎着一条鱼站在门口,他明显怔住了,无意识地啊了声。
李亭午很快反应过来,拉着门关上,边说:“哎呀太阳真刺,眼睛都看不见了。”
他们:……
陈娇猛地撤回手,欲盖弥彰说:“东西已经送到了,我先走了!”说着急匆匆跑出去,连竹篮子都不要了。
沈骋怀张了张嘴没来得及叫住她,她人已经跟赶着逃亡的鹿似的,一下子跑出去好远。
他沉了沉气将自己收拾好,表面一派冷静,其实脑子里混乱不堪。
刚刚差点没忍住……
他觉得,他好像摸到她的脉了。
原来她喜欢这样的。
李亭午看着跑得没影了的小村姑,拎着鱼进来,哇了声,说:“气息浑浊得很啊。”
沈骋怀:“……闭嘴。”
“我是说药味很浓。”
“……”
沈骋怀不想跟他说话。
李亭午见好就收,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调侃的事,该有的尊重还是得有的。
陈娇回到家了仍是觉得面红耳赤,心想她提什么给他抹药啊,现在反而害得自己春心荡漾。
刘桂红出来喂鸡,瞧见她这副模样,皱起眉:“干嘛?喝酒了?”
“没,没有。”
“那你脸红个什么啊。”过了会儿,刘桂红突然问:“你篮子呢?!”
陈娇:……
当然是忘了拿回来了啊,但她不敢说,赶紧跑回房间了。
下午,沈骋怀和李亭午带着鱼以及竹篮子来,刘桂红才知道她没把竹篮子拿回来。
念了她几句后,叫她去大队里的供销社买二两黄酒,用来下鱼汤。
陈娇这会面对他们两人还有点尴尬,立刻说好,然而走着走着,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是沈骋怀跟来了。
“我和你一起去。”
“……”
陈娇怀疑他是不是眼神不好,没看出她不想见他吗。
但她说不出来,哼了声:“随你。”
沈骋怀偷偷看她脸色,发现她噘着嘴,双手抱胸,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他该紧张的,可不知为何觉得她这样很可爱,也让人想笑。
走出几步,他忽然问她:“冷不冷?”
陈娇吸吸鼻子,哈出一口白雾,说:“当然啊。”
然后他直接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她不禁狐疑望去,就看到他穿了件,领子在这个冬天里有点低的羊毛衫,干净而修长的脖子完完全全露出来。
陈娇说:“你自己穿得那么少,不用给我了,等下就回家了。”
“没事。”
天气那么冷,他里面穿得单薄,陈娇也不是真冷得不行,把衣服扯下来还给他。
“快穿上,着凉了怎么办。”
他本来不想接,却听她后面说:“冻傻了就没人要了。”
沈骋怀:……
他默默穿上衣服,觉得这招有点用,但得看情况使。
刚刚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多了那么一点点。
可见不是毫无动容。
其实陈娇是觉得他是不是傻,穿那么少还把衣服给别人。
两人买了黄酒往回走,路上遇到大队里一名爱八卦的大婶,笑眯眯问他们:“幺妹和沈知青去哪啦?”
陈娇:“我妈叫我们去供销社买点东西。”
“那怎么还得两个人去啊?”
“他自己也有要买的,就一起去咯。”
大婶追问:“买什么了?”
沈骋怀微微蹙眉,刚想开口,她已经笑着说:“您自个去问问供销社的售货员啊。”
“……”
大婶被堵了一下,只好讪讪住口了。心想沈知青这块大肥肉肯定给她花钱了,不然他们一家子怎么老扒着不放。
回到家,陈娇把余下的钱还给刘桂红,得到半个柿饼的奖励,吃完了才去堂屋。
然后她发现,沈骋怀又将外套脱下了。不过屋里点着火炉,又掩着门,比外面暖和多了。
陈娇暗暗想着他今天是不是火气旺啊,因为她不小心撩^拨他了。
想起这个,她又有点心虚。那会怎么就鬼迷心窍了,肯定是素太久了。
吃完晚饭,刘桂红说天冷,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
从陈娇家出来,沈骋怀想着今天她看自己的次数,比从前多得多,停留的时间也比以往长。
他基本可以确定,他摸到她的脉了。
沈骋怀不禁想笑,她怎么那么……
他想不出一个准确的词形容,但他不觉得她有何不对,就像有人喜欢看脸,有人更注重性格,而她不过是更在意……体魄?
沈骋怀说:“天冷,你以后多穿点。”
李亭午:?
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话,他感觉比这个冬天还让他颤抖好吗。
然而这还不算完,他紧接着道:“夏天也不要贪凉,衣着要整齐,别让人看扁你。”
“?”
李亭午目光诡异地看着他,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些。他甚至忍不住看了看左右,黑漆漆一片,啥都没,是他看不见?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