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的确实很详细。
罗副院长仔细打听了天涯小学的办学情况,最终决定将这些伟人像章以半出售半援助的方式处理给天涯小学。
总共一千二百多枚领袖像章全处理给天涯小学,他们收钱但是只收一个友情价,也不管大小、材质了,统一一个只要一毛钱,王忆出一百二十元就能请走这些像章。
王忆痛快的答应下了对方的条件,一百二十元太便宜了,他现在身上就带着这么些钱——
王向红得知他要来看秋渭水生病的爷爷并告诚他要穷家富路、第一次见面而且老人还生病了要舍得花钱买营养品,在王忆带上了门市部里一百多块钱后,他又从队集体支了一百块塞进王忆腰包。
双方谈成,罗副院长亲自领他去库房看领袖像章。
一千二百多枚像章,这太多了。
所有像章全部存放在实木箱子里,一个个箱子摞起老高,占据了库房半壁江山。
这些像章大部分是圆形,也有正方形、长方形、扁圆形、五星形等等,然后根据分类进行了分装:
像章分类很讲究,有特料章、对套章、派性章、多彩章、多头章、题词章、海外章、异形章、事件章、稀文章等等。
不同类别的像章材料、大小不一样。
材料方面是五花八门,有镀金、镀银、镀铜、纯铜、贝壳、钢、铅、胶木、塑料、陶瓷、竹、木、铝、铁等等。
大小同样差别很大,以圆形为例,直径最小的0.48厘米,最大的有0.8米,不过绝大多数都在4到8厘米之间。。
王忆以前在夜市摊位上、在影视资料上见过领袖像章,但是没见到过这么五花八门的。
特别是那些大像章,最大的那个跟锅盖一样,王忆看到后都发愁,这可怎么带回去?
他现在理解疗养院的难处了,这些东西因为并不稀奇、背后也没有什么故事,所以疗养院无法把它们拿出做展示。
实际上这些疗养院都是以前老干部和家属们来疗养所遗留下来的,或者说给疗养院带来当礼物的。
六七十年代官方并没有要求人民佩戴像章的规定,可是几乎人人佩戴,佩戴的数量多少不一,最少一枚,最多的十几枚。
罗副院长说他们疗养院在特殊时期还被征用过,用来举办了几次活学活用毛委员著作积极分子代表会议,当时来参加的都是积极分子,这些积极分子那是真积极,军帽和军衣上挂满了主席像章!
就这样积少成多,疗养院迅速的拥有了上千枚像章。
因为像章的独特意义,他们必须要好好保存,不能毁坏、不能丢弃,保存的上心程度还要超过名人字画。
这让展览室倍感痛苦:
疗养院内房子不少但没有多余的,王忆中午去吃饭时候看到过,一些诸如乒乓球室、下棋室的功能间面积都很小,因为疗养院太有名了,招待的老干部太多了,房间不够用。
本来疗养院便有不少珍贵字画、艺术品保存在展览室,庞大的像章数量挤压了它们的保养空间。
实际上疗养院早就想处理掉这些像章了,可是他们没有地方处理也不敢处理,万一被人扣个什么帽子那就惨了。
还好改革开放这几年,社会风气越来越有包容性,他们这才动了念头想把像章处理给收购站。
但收购站不太愿意来收这些东西,一样道理,他们收购站是要做生意的,仓库很重要,要给收购来的货物提供空间。
收购站收上来的货物最终要送去上级单位,问题是上级单位不是什么东西都收,而恰好像章是不收的。
因为他们收购的是废品,谁敢说像章是废品?这不是犯错误吗?
所以看到王忆愿意接手而且还是代表学校来接手,罗副院长当场拍板可以将像章以半出售半赠送的方式交给他的学校。
只要能收回点钱来平账给党委会一个交代就行了,不能让人认为他们是侵吞了集体财产。
看着诸多的箱子王忆陷入为难。
这可怎么带回去?
他想求助疗养院,疗养院帮不上忙,他们这里只有小轿车没有卡车。
于是王忆只能把目光放到早上乘坐那汽车的司机老马身上了。
他不是想让老马帮自己送像章,虽然陈谷说过这些司机暗地里会绕路去处理私事,但他跟老马不熟,贸然提出这请求肯定不合适。
可是老马是個老司机,他好歹会认识私家货车主,帮他找一辆私家货车送回翁洲码头的仓库就是,反正他身上有钱。
王忆清点了一百二十六元五角的现金给罗副院长,罗副院长亲自领着他去财务室办理购买业务。
或许是因为王忆帮展览室解决了个小问题的原因,也或许是得益于叶长安的身份,路上罗副院长对他表现的很热情。
这样趁着热情劲,王忆小心翼翼的提了个问题:“罗领导,您看疗养院内还有没有其他要处理的东西?或者说展览室里的字画能对外出售吗?比如齐白石大师的画?”
罗副院长立马摆手:“小王同志你这个问题可就有点越界了,我们展览室里的字画都是大师名作,是在沪都市博物馆登记在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