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事情,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敲定了?”
回客栈的路上,徐晨还有些发懵。
他在思考,到底是徐词的脑袋不正常,还是顾渊的脑袋有问题。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甚至都没说几句话,结果就敲定了这么重要的事。
徐晨就纳闷了,他们这互相信任的基础是什么呢?
“好了,不要想这些了,你就留在荣城等我,我自己去一趟。”
听到这话,徐晨当场就不乐意了。
“为什么不带我?顾师兄,我可比奉义堂那些人厉害多了。”
“我能改变我的模样。”顾渊说道,“他们认不出我的。”
徐晨咧着嘴,笑了起来。
“巧了吗不是,其实,他们见到我,也是认不出来的。”
顾渊愣了愣,恍然大悟。
是了。
拔山宗的人,之前虽然见过徐晨,但是那个时候的徐晨可不是他本来的面容。
这一次徐晨没有易容,对方反倒是对不上号了。
另一边。
柳道巷。
奉义堂的众人也将徐词围着,你一言我一语。
“长老,那两人来历不明,可不能随便信任啊!”
“是啊长老,说不定他们还是拔山宗派来的呢,我们怎么能相信他们呢?”
“长老,我坚决不同意!特别是那个叫顾渊的,分明就是信口开河,他竟然说他和拔山宗的宗主交过手,这不是失心疯吗?”
徐词看到这些人这么大的反应,心里也不惊讶。
虽然之前答应了顾渊,可冷静下来想想,他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他看着面前这些人,目光有些忧伤。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但是看着眼前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他的心里还是一阵抽痛。
这些人,都是奉义堂的弟子,也都颇有天赋,只要给他们足够多的时间,一定可以成长起来。
可就因为奉义堂那愚蠢到不能再愚蠢的“规矩”,他们就得跟着自己一起来送死。
更无奈的是,在走出奉义堂的时候,他就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了个清楚,这些年轻人是有些害怕的,可饶是如此,也没有人退出。
徐词知道,这都是好孩子,可他们却需要为自己的善良和忠诚付出生命。
原本,这样的结果已经注定,就算他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却也不能改变什么。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感觉,好像是出现了一些变数,却不知道这会让结局走向更好还是更坏。
可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有人愿意帮忙,终究不是什么坏事,再说了,他们都不怕死,我们又怕什么呢?都好好休息吧,不要想东想西了。”徐词淡然开口道。
哪怕不知道这种变数到底是好是坏,可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改变就是好事,不是吗?
随着徐词的一锤定音,其他人就算心中郁闷,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翌日。
顾渊和徐晨又来到了西城,而且今天还看到几个陌生的面孔。
一个老头,一个中年男人。
老头身材瘦小,一双小眼睛藏着精光,留着山羊胡子,头发半黑半白,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
中年男人则要高大许多,穿着锦衣华服,梳着发髻,面容俊朗,两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看向奉义堂的那些人时,眼神中都是遮不住的厌烦和鄙夷。
徐词就站在他们的旁边,低声下气陪着笑,顾渊听着他们的交流,也知道那两个人都是其他宗门的人了,也就是请位时需要的见证人。
他们毫不掩饰对奉义堂的厌烦,这些人每年都要来荣城“请位”,但是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一开始这些宗门还会钦佩他们,也愿意为他们保驾护航,但是次数多了,他们也有些不耐烦了。
对于顾渊和徐晨,他们倒是没有多看一眼。
倒是那个小老头,还拉着徐词,好声好气劝诫了几句。
“徐词,咱们也认识不少年了,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种送死的事情还是别做了吧,我没有瞧不起你们的意思,但是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那些年轻人考虑啊,咱们都是老骨头了,他们可还年轻有希望呢。”小老头认真说道。
徐词垂着头,闷闷“嗯”了两声,又叹气道:“乔长老,您说的都在理,但是这件事情……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乔长老听到这话,幽幽叹了口气,身后又传来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乔长老,你和这些缺心眼的说这些做什么,该说的,我们早都已经说了,可人家听不进去,非得送死,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哼,要我说,你们奉义堂也是运气好,这些年收了不少优秀的弟子,不然的话,就你们这种玩法,奉义堂早就垮了。”
中年男人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顾渊非常认可他的话,别管人家说的话是不是有些难听,可句句属实,而且,如果徐词等人真的能够听进去这些话,奉义堂这些年应该能够少死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