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营地,孟新书看到垂头丧气的耿扶衣,得知对方并没有搜寻到妖物的踪迹,并没有感到意外。
他先前也察觉到了那道煞气,也曾赶过去,同样没有发现,之后便立刻前去处理飞头降。
“别想了,那最起码是个a级妖物,而且,还有特殊的隐匿手段,之所以出现就是想要引起我们的注意,还有其他人的恐慌。”
耿扶衣看了眼说话的孟新书,垂下头低语:“圣主教廷,血族,降头师,还有妖物……特娘的,这大帝山还真是够乱的。”
孟新书眼帘半阖,没有说话。
“对了,支援怎么样了?”
“最晚天黑之前能赶到。”孟新书说道。
“那就好。”耿扶衣松了口气,“等人到了,老子要干一波大的!”
“嗯?”孟新书错愕道,“你想做什么?”
“搜山,将山上的脏东西,全部宰掉!”耿扶衣杀气腾腾道。
这就是斩妖军最爱干的事,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先将隐患排干净,然后再以逸待劳!
孟新书皱起眉头,提醒道:“你有没有想过,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混乱?”
“我知道,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耿扶衣轻笑了一声。
“既然知道,你还打算这么做?”
“不然呢?我应该怎么做?”耿扶衣询问道,“就这么被动挨打?让他们东一榔头西一榔头?”
孟新书沉默不语。
这的确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明明
都知道对方的目的,偏偏还得按照对方所设想的剧情走,否则只会有更大的损失。
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圣主教廷血族这些国外势力,包括先前出现的飞头降妖物,背后似乎都有一只手操控着,其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大帝山周围的混乱。
可让他们感到不解的是,如此一来,只要镇妖司除魔署的人员涌入,将会掀起一场杀戮,就算最后局势真的乱了,他们也会损失惨重。
这些家伙,难道都疯了吗?竟然心甘情愿被人当枪使?
他们到底,能得到什么呢?
……
距离大帝山大概三十公里的村子里。
靠近河边的一处院子里,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井边的水泥地即便已经冲洗了许多次,却依旧能看到沁入水泥中的血迹。
一个驼背老妪,慢悠悠走进屋子里,她花白的头发随意地散落,将脸遮挡了大半,等抬起头时,满脸的毒疮看上去着实有些恐怖。
昏暗的屋子里,还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的模样同样非常有特点,一双眼睛一大一小,大的那只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中还散发着瘆人的青光。
可突然,他站起身,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尸体”。
从体型上来看,那具尸体非常瘦弱,露在外面的肌肤早已干枯,就像是院子里枯死的老树,更让人感到惊悚的是,这具尸体少了头颅,脖颈处却不见有鲜血流出,乍一眼看上去
,就是一个漆黑的洞。
他轻轻叹了口气,用南国的语言说道:“弄猜回不来了。”
老妪也看了眼床上的尸体,轻轻点了点头。
“看来是遇到大帝山的高手了。”
他们交谈的时候,语气非常平静,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死而感到悲伤,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
中年男人沉默片刻,突然抬起头看着老妪,语气有些复杂:“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被人当枪使了。”
“我当然知道,可你我都一样,难道……我们有选择吗?”老妪讥笑道,“你知道最高明的骗子是什么吗?他们从来不需要去想什么逻辑完美的骗局,只需要精准抓住你想要什么,你害怕什么,然后,让你心甘情愿走入陷阱……”
中年男人再次沉默下来。
许久,他站起身,走到了门口,张望着天色。
在许多普通人的眼里,降头师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他们可以千里之外取人性命,也可以利用降头术榨取钱财,他们可以掌控别人的生死,也可以随意掠夺他人的财富,这听上去就很不错。
在南国,降头师一直都是让人又敬又怕的存在。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那些想要成为降头师的人,他们一定想不到,成为降头师的第一步,便是献祭自己的生命。
想要得到,就必须得舍去。降头师能够施展的那些邪术,都是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能力越强大的降头师,身
体就被侵蚀的越严重,而这种侵蚀,都是由内而外,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这些能够施展飞头降的降头师,外貌才会如此丑陋。
如果只是长得丑,倒也无所谓,反正大家也不是靠脸吃饭的,可事实上,降头师的寿命都很短暂,五十岁,已经算是高寿了,就像那个老妪,看上去已经是七八十岁的模样,其实今年也就四十六岁。
越往后,衰老就越为严重。
如果不想点办法,他们的生命很快就会走到尽头。
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出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