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将她搂在怀里,另一手牢牢攥住了薛鼎的手腕。
张幼双抬起脸,只能看到俞峻那白皙的,弧度极为优美的下颌。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突然了,她整个人都懵了。
脑子里想的竟然是,这么白的皮肤,这么好的皮肤状态真的40了吗?骗人的吧?
半个怀抱拥着张幼双,俞峻看都没多看一眼,只是眼风微微一扫,便松开了薛鼎。
垂眸道:“走。”
众人俱都愣了一愣。
张幼双:“……先生?”
俞峻的目光无动于衷地自她面上扫过,蹙眉道:“你难不成还要与这种人再行纠缠下去?!”
当然不是了!
被拥在怀里,鼻尖顶着男人宽阔的胸膛。
张幼双这才缓缓意识到,男女之间的生理差距有多大。
或者说俞峻的身材有多好……
看着清瘦,但衣襟下的胸膛却宽阔得吓人,浑身冷肃,肌肉绷紧了,也硬得像石头。
与她想象中的弱不禁风的书生几乎全然不同。
也难怪,毕竟这位是正儿八经太学教出来的,君子六艺骑射御想来都学过,据说圣上还赐下过尚方宝剑。那肯定剑术也是略通的。
……治水又都是亲力亲为扛沙包,身材不好才怪!!
胡思乱想间,俞峻却忽地松开了她,准确地说是,推开了她。
张幼双:“……”
眉眼低垂,吐出冷冷的一个字,“走。”
张衍、王希礼、祝保才几人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又看了看抱着手腕疼地说不出话来的薛鼎,生生打了个哆嗦。
俞先生……比他们所想的还要恐怖。
十多个少年这才不情不愿地挪出了花椒楼。
一出花椒楼,忽然就琢磨出不对劲来了。
刚刚俞先生是抱住了张先生是吧?!
几个人交换了个眼神,还没走出几步远,忽然纷纷停下了脚步。
张幼双正奇怪的时候,少年们忽然盯着她和俞峻看了看,嘿嘿露出个神秘莫测,又意味深长的表情。
就连张衍也微微一笑,主动开口道:“娘,若无其它要事,我与保儿哥他们先走了。”
“……等等?”张幼双一头雾水。
但祝保才几人却打着哈哈,勾着张衍的脖子,拖着王希礼等人转身就走,抽身干脆利落。
“哈哈哈突然想起来有些事。”
“婶子(先生)再见啊!!”
不到几秒钟的功夫,竟然纷纷跑了个无影无踪。
……
张幼双:……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身边那位巨巨还没开口说话,便只能硬着头皮收回视线。“先生。今日之事,多谢先生了。”
张幼双的直觉其实一向比较敏锐的。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点儿冷峭之意,浑身紧张得汗毛直竖。
俞峻压根没在意她的道谢,静静地看了她两眼,忽而开门见山地直接问:“为何要去?”
张幼双愣了一下。
意识到了俞峻在问她为什么要接受相亲这件事之后。
忍不住叹了口气,诚实地回答:“因为不好拒绝的。”
“实不相瞒。”张幼双踌躇着说,“自从县试过后,就有不少媒人来我家中说亲,这薛鼎据说有些省里的门路……”
她的言语虽然十分委婉,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这真不是她想拒绝就能拒绝的,本来想着为了礼貌来一趟也没关系,却没想到闹成今天这个地步。
俞峻皱眉:“为何不和我说?”
张幼双:“……啊、啊?”
张幼双莫名其妙。
为什么不和他说?
虽然她知道俞峻之前是户部尚书,但是这种私事,对方既没开口,她想想都不可能主动来拜托吧。
……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形容他今天得到张衍消息后的心情。
该来,还是不该来。
该插手,还是不该插手。
他阖着眼,静静地站在附近巷口,想了许久。
终究还是步入了花椒楼里,想着索性看一眼。却没想到看到方才那一幕。
那一瞬间,俞峻竟然说不上来自己的感受,破天荒地的,难得有些微恼了。
不知恼的是自己,还是对方,亦或者是张幼双。
明明自小便被教之尚德不尚力,却在那一瞬间心浮气躁,恃力动了手。
白皙的单薄的眼皮落了下来,覆盖住了乌黑的瞳仁。
俞峻顿了片刻,忽然平静地说,“先生孤儿寡母,处事艰难,日后若再遇上这种事,不妨同我说,我……”
“……会照顾。”
张幼双彻底呆住了,不禁呆住了,还受到了点儿惊吓。
什么叫“照顾”?是她所认为的那个照顾吗?!
可是见俞峻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又迟疑了。“照顾孤儿寡母”什么的,在古代已然是十分暧昧的话了吧?
张幼双此时心里跟吊了七八个水桶一样,七上八下。她性格其实挺好强的,有时候犯驴劲儿,也不是那种被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