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跳动,偶尔鼓起一个小拳头。
这孩子比可儿好动的多。
若再生个可儿那般的,以后得一对小棉袄,梳同样的角角,穿同样的衣服,一高一矮,一大一小,追逐嬉闹。
想想就觉得美好。
坐得久了有些腰酸,起来到阶下漫步,经过张嬷嬷的房间,忽听到噎噎的抽泣声,不禁好奇,推门进去,张嬷嬷慌忙抬袖拭泪。
“娘娘,可是要什么?”
定柔望着她,问:“怎地了?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尽与我说,待我告诉皇上,你照顾我一场,恩义深重,凭是什么事,我都竭尽全力。”
张嬷嬷抽噎一下,强颜欢笑:“没事,娘娘多虑了,奴是被檀香迷了眼。”
定柔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嬷嬷,我们相识一场,我从未将你当奴仆看,你难道还将我当作外人吗?”
张嬷嬷拍着她的手背,极力忍着泪水:“奴婢真的没事。”
定柔再三追问,几乎要恼了,张嬷嬷无奈,只好全盘托出:“我曾进宫一次,就是您触柱那次,向皇上禀报伤情。宫中是不准马车行走的,我戴着帷帽,不想在宫墙夹道遇到了以前一个故人,是太后宫里的老监,一眼将我认出,我随口打了个招呼,没成想招来了祸端,太后察觉我了,派了人去我家缉人,皇上本来早一刻得了消息,让羽林将阖家挪走了,可我女儿萝姑那会子恰抱着孩儿出去串门子了,来不及转移,被抓了个正着,关押进了宫正司,那地方我是知道的,不死也废了半条命。”
定柔心跳骤快:“宫正司......”
那地方她是去过的,四面不透风的暗室,没有窗户,分不清白天黑夜,墙上挂满了五花八门的刑具,刘嬷嬷曾在那儿险些丢了命,萝姑的孩儿才五个月大,怎禁得住?
张嬷嬷泪水急掉:“娘娘,您不用为奴婢忧心,皇上送了口信来,会护他们周全,不会有性命之虞,只是要受点苦,熬一熬就过去了。”
定柔越想越心里发寒,恐惧蔓延开来,脚步无意识地后退,手心攥出了冷汗:“是......因为我......对不对?太后......在刑讯他人......”
夜晚。
屋中没有点灯,她早早让她们伏侍安寝了,抱膝坐在床上,望着衣架上蹙金刺雉的翟衣大衫,铺锦列翠,华美斑斓,妆台上摆着的凤冠,黑暗中璀然流华,珠宝之光灿烂生熠。
泪水缓缓滑下。
终于明白当年殿选,第一次面对太后,为何会那般恐惧。
如今已是这样排斥,以后我和可儿进了宫,晨昏定省,将是何种光景。
我的人生不是只到封妃大典。
寄人檐下,可儿将会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长大。
她的一生还很长很长......
到了宫中,稍有行差踏错便是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