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只给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便有下人收画纸。
画纸按着顺序展示出来,在展现到一半时,有一副画作惊艳了众人:这是画了一个女人的侧脸,侧脸朦胧,似是阳光打在了上面,可正是这副朦胧与眼睛透出的阴郁,让众人不由感受到悲伤。
“这副画画得真好,朦胧的忧伤!”有人开口夸赞。
“是啊是啊!”
“这是哪家小姐作的画?”
长公主让下人报上名来:“这……这是白家白悒姑娘所作。”
全场瞬间哑然,竟然是那位白悒姑娘。
因为白悒姑娘是白家家主与一名舞姬所生,无名无份,众人都称她为姑娘,而不是小姐。
君若的目光投向白悒,白悒生得美,是那种岁月静好的美,此时她低垂着头,不敢接受众人的目光。
长公主哈哈一笑:“白悒姑娘真是有才!一手画艺出神入化!”随即又吩咐下人接着拿出下一张来。
一张又一张的画呈上,不久就到了最后一张,长公主倒是还没让人呈上,扫视了一下众人,开口:“我看这最后一张便是君若君小姐的,我听闻君小姐不但擅武,还很擅长作画,来人,将君小姐的画呈上!”
君若的武功众人皆知自是一顶一的好,可这画艺……
坐在角落的君若淡淡抿了一口茶水,看来长公主料到她擅武,她又不曾展示过自己的文艺,自是料定她不会作画,故此来了个捧杀。
不过长公主的算盘定是会落空了,她自小跟着娘亲出外游历,曾为增加她的见识,拜了好几位琴棋书画各有所长的大师。
看着下人呈上来的画,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长公主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画上是画了一只眼睛,眼睛微微弯着,像是在笑,可眼眶边又带了几颗泪珠,给人感觉是在强颜欢笑。
“君小姐的画艺竟如此出众,在下佩服。”说话的小姐是出自书香门第,画艺超群的小姐,她自认画艺好,刚刚并没有参加画画。
见她都佩服了,众人哪还有什么可说,都夸赞起来:
“君小姐不但武功好,连这一手画艺都如此之妙!”
“是啊,当真是文武双全!”
一旁的祁蓁骄傲昂头,“那肯定,我的弟妹哪能一般?”
坐在主位上的长公主阴沉着脸,本以为君若对文一方面一窍不通,这倒是给了她一个惊喜。
扫过君若淡笑的面庞,听着周围小姐们的称赞,长公主心中妒火愈发旺了起来,这个君若,好!好得很哪!
面上倒是不显丝毫,摆了摆手,让下人呈上那枚青玉玉佩给君若,笑着看向她:“君小姐果然厉害,这枚青玉玉佩便是你的了。”
“谢长公主。”君若起身行礼,接过玉佩。
长公主向她点点头,接着宣布了下一环节,“接下来就是作诗,各位以茶为题,大家选出最佳的那一首,这南国的珠钗便予她。”
每人有两张纸,一首写错了可再写一张,可当下人发到君若那里,好似无意地只发了一张。
君若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笑而不语。待她研好墨,提笔在纸上随意地画了几笔,便将笔放了下来。
这次并没有将纸收上去,而是直接由所作词的小姐直接念出。
前面有好几位小姐的诗被众人称赞,而祁蓁直接以自己不擅写诗为由便没写,这下就到了君若。
君若优雅地站了起来,接着拿起手中的纸,展示了出来。
只见纸上并没有写任何字,而是只画了一副茶杯里倒出的茶水的画,细看,这晶莹的茶水竟还倒映出一片绿意,倒是让人顿感兴兴向荣之意。
君若微微一笑,道:“这就是我所题写的《茶》”
“君小姐这画画中有诗,用画映出了诗意,茶水中晕染开来的绿意更甚!真是厉害!”当即有小姐看出了这玄妙之处。
众人的称赞声回响在耳边,长公主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住,为什么?君若的纸是她特意吩咐的,这纸换成墨水一点上去就会晕染开来,可为什么还是这样!
使劲抓了一下大腿,长公主勉强平静下来,吸了一口气,这才说话:“君小姐的画作当真是妙!可这不太符合我的题目,倒也可惜。”
接着,她笑着看向低着头不敢说话的白悒,“白悒小姐的诗韵味十足,妙意恒生,这跟南国珠钗便给你了,大家可有不同的意见?”
虽然有些人还是为君若可惜,可长公主都发话了,哪有不从,纷纷点头。
茶话会结束,长公主留小姐们用晚膳,君若和祁蓁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