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那杀猪的老张,是个跛子,大冯初萍三十岁有余,小时候她一直叫他张叔。
“柠柠,我们走,我们走。”
手上装满年货的编织袋还未落过地,冯初萍牵起女儿,毫不留恋地转身,一秒都不愿多待。
见人要走,大嫂脸上虚伪的笑终于露出马脚,显现跟老太太如出一辙的刻薄,粗糙的手扯住她的胳膊,尖利道:“走什么呀,快过年了,不来家住几天?再说孩子还饿着,先在家吃顿饭,你有什么意见,咱慢慢谈。”
冯初萍比她瘦弱,此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推开她,一字一顿颤声道:“这不是我的家,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
说完,她拉着赵星柠快步离开,无视身后来自亲生母亲的咒骂。
大嫂赶忙追出两步,被大哥和老太太喝住。
大哥不屑道:“不用追,有她回来求我们的那天,她在市里给人家当保姆,能赚几个钱啊,当自己是什么好货呢,我呸。”
大嫂怒上心头,掐着腰骂道:“她后悔有个屁用,我们等得起,老张等不起,那老头有钱,还差她这门亲事了?妈你那老皮脸就不能笑一笑,为了钱,跟她说几句好话怎么了,啊?那可是二十万的彩礼啊!”
身后一家人的吵骂扰攘已经跟冯初萍母女无关了。
在站点等到深夜,顺路的长途汽车方才路过,冯初萍抱着女儿坐上车,身体缩在座位里,无声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