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一二岁开始,频频入梦。”
“梦里都是同样一副场景,不知何年何月,我来到了长安,长安城起了战事。”
“到处都是叛军。”
她抿了抿唇,略有些害羞,“我知道,梦境之说很是荒诞,但是你不许笑话我。”
顾淮听得很专注,半点儿要笑她的意思都没有。
她才继续说道:“有个男人一直保护着我,带着我逃出了战场……”
“只不过,我虽得救了,可他却因我而死。”
“只可惜,这场梦,我做了好多年,一直没能瞧清楚他的脸长什么样子。”
“如若不然,我也不能在长安待了一整年,都没能找到他。”
她眼尖儿,终于瞧见了能让她的黑子起死回生的位置,放心落下一子。
如今提起这场梦,她已经没有从前的执着,甚至都没有眼前这盘棋更有吸引力。
她落下一子,高兴的去看顾淮,见顾淮微微皱起的眉头,忍不住就生了促狭的心思,装作烦心道:“我来长安前,同我爹娘说好,我一定会带着他回凉州去。”
“如今可怎么好,我没能找到他。”
“阿爹和阿娘肯定严厉训斥我一回,然后罚我禁足不能出门,我还想去草原上骑马呢。”
顾淮落下一子,棋盘之上攻势逆转,白子落了下乘,他笑道:“若是郡主不嫌弃,顾某可为郡主在王爷和公主面前,遮掩一二。”
“必不让郡主为此事烦恼。”
昭昭哦了一声,道:“那就多谢顾世子。”
她落下最后一子,眉眼都带着得意的笑,指了棋盘让顾淮看,“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