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怎么说民不与官斗。
这年代又是风雨飘摇刚过的时期,普通老百姓不敢跟穿着公家衣服的人争也是正常的。
提到报公安都能起作用的年代,哪里像后世还专跟公职人员对着干,动辄就录视频就举报那样呢?
沈晚喜这样想着,心里稍稍安定,便回了大队。
于桂芳见她回来了忙问:“怎么样了,你爸什么时候被放出来?”
“快了,我哥那边很快应该就有眉目——妈你别急,爸被关着也不会出事的,哥那边已经打点好了,爸不会吃苦的。”
于桂芳这才松了口气,既然只是被关着,不会吃苦,那就只需要等便是了。
心放下来,于桂芳才想起女儿的肚子问题,“你吃了没?”
沈晚喜出去这一趟还真没顾上吃饭。
当即撒娇道:“还没呢,确定了爸没事我就赶紧赶回来了,你现在放心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我去给你热饭,你嫂子炒的菜,我先前都没吃出味儿,正好再吃一道!”
沈晚喜朝一旁抱着妙妙的杨槐花笑。
杨槐花有几分受宠若惊。
接着沈晚喜就去厨房帮忙了。
杨槐花看着沈晚喜的背影陷入沉思。
她这个小姑子是能耐人
,去了县里工作就更少回家了,地位仿佛都因此拔高了不少。
如今沈卫国在猪厂里,自己不知道路,别人就更不知道还有个猪厂了,她男人自然是没人去通知的。
起码得晚上回来才知道。
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先前也是土里刨食的,老二跟喜儿都去县里了,也就是他留在乡下,上头是一点儿门路都没有……
想到这里,杨槐花不禁有些失落,可是看着女儿身上的新衣服,阳阳储物箱里的零食玩具,她又平衡了。
喜儿的对象真好,带她家男人挣钱,如今怕是县里的正式工都没有她男人会挣钱!
沈爱农出事,沈晚喜是没心思写稿子了,连练舞也没心思。
倒是周怀珠被容音带过来宽慰她。
“喜儿,既然你的家人都已经在想法子了,你也别太着急上火,我在市里也有几分人脉,我也已经发个信件去探探情况了。”
容音老师担忧的说道。
沈晚喜却拒绝了,“不用的老师,我家能用上的都已经用上了,关系太杂反而不妙,谢谢老师这么关心我。”
“你这孩子,你是我的学生,跟老师没什么可见外的!”
容音也叹此事不易。
沈晚喜摸摸周
怀珠的手,关心了下她的状况,这才说:“你哥还没回来吧?”
“回了一次。”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从怀里摸索,掏出来一封信件,“差点儿给忘了!”
沈晚喜接过信件,一边儿拆一边儿说:“这是什么?”
这信明显就是被人看过的,想来也不是发给她的,不过肯定跟她有关系。
“卜爷爷给杨爷爷寄的信,这是杨爷爷的回信!”
几位老人,甚至于周延元跟杨士铭还有联系这事儿,沈晚喜从不怀疑。
只是杨士铭如今人在省城,她也根本没朝那处想。
沈晚喜的目光在信件上扫了下,便知道大致内容。
卜庸写信去给杨士铭,将事情详细说了,杨士铭便回信道会在那边看着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叫他们随时寄信更新状况,急事便打电话。
留的电话应是研究所的。
只可惜乡下哪里有什么电话,就是大队办事处也没有安装上。
沈晚喜只觉得心中一阵温暖,说起来她对于杨士铭其实没有过太多的帮助,但是这位老人却如此义不容辞。
着实叫她感动。
“我想杨老师那边应该鞭长莫及,目前的情况我哥我大伯还有周哥那方面应该都是能处理
好的。”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几人既然没有焦急到六神无主的地步,那合力起来,恐怕事情很快就要出结果了。
沈晚喜这样想一点儿也没错。
收到杨士铭信件后没几日,沈爱农便被放了回来。
饿倒也没太饿,打更是没受过,就是没洗澡,身上不干净,好在这会儿天冷,也不太脏。
不过一回来就洗澡去了。
一家人烧水做饭的忙活,还没过年呢,倒是有了过年的喜气。
说起来,本来让周延元去找白振涛也是试一试,毕竟一个是公安系统的,还是市里的,要说直管县里的公安那没问题,可是革委会就差点儿。
可是谁叫沈晚喜去打听到了毛果子那事儿呢?
这一下好了,白振涛有了直接介入的理由,多年前的事情翻案也并不太难,起码毛果子以及她的儿子们全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审一审结果也就出来了。
当年付东来向毛果子求种,在人家家里搞起来,结果被毛果子男人发现,付东来一急之下激情杀人。
事后他给了毛果子一笔钱,又跟毛果子串好供,毛果子这才叫人的。
结果便是——革委会主席付东来被革职逮捕,他的妻子与他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