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喜就在边儿上坐着呢,见休息区闹哄哄的就赶紧过去了。
“我没偷你的东西。”
周延元就这么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刘潇。
刘潇缓了缓,不太疼了,也不起来,“我不信,你把你兜给我翻出来看!”
周延元闻言就要去翻,然而指尖却碰到了一个有硬度的小玩意,他的心几乎漏停一拍——这恐怕就是刘潇说的吊坠,怎么会在他兜里的?
一时间他僵住了。
刘潇露出发黄的牙,得意洋洋笑着说:“怎么不敢掏兜?我看你兜里就是有东西!”
确实有,而且在这么多人面前根本瞒不过去。
周延元牙根微紧,从兜里掏出那个吊坠——是个金豆荚。
“我没偷你的东西,这是你故意朝我兜里塞的。”
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周延元已经猜到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可是会有人相信吗?
刘潇张口就来,“你这话说出去谁信啊,会有人把自家的金子往别人兜里塞的吗?那不是傻子吗?”
“如果你想陷害我,那你就会这样了。”
周延元十分冷静的说。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为啥要陷害你?不是,你当自己是个清白人啊?”刘潇轻蔑一笑。
周延元面
无表情,然而牙却紧咬着,他在忍。
将手中的吊坠朝刘潇面前的地下一丢,“我说了,我没偷你的东西,这是你塞给我的,所以你最好见好就收。”
刘潇捡起吊坠,爬起来用欠扁的贱笑对着周延元,“什么见好就收?你偷了我的金子,我要去告状,我要叫公社来人开大会批评你,嘻嘻。”
围观的队员们其实并不完全相信刘潇的话,可是周延元说的他们也不会完全相信。
这两个人在他们眼中都不是什么清白人家出来的,若是要论起来,刘潇倒还算得上好一些的——起码他不是地主后代。
沈晚喜在一旁看着,她肯定是相信周延元不会偷东西的,他受过的教育和他的傲骨不允许。
但是目前的情况好像不太妙,本身他就出身不好,万一公社那边真的过来开大会批评他,那他一定会更疏远自己的!
“你爹给你留的遗物?方便给我看看吗?”
沈晚喜怀疑这不是真正的金子,不然刘潇从哪弄的?
刘潇嬉皮笑脸说:“你要是做我媳妇,别说是看看了,给你都不成问题!”
“不要脸!”沈晚喜瞪他。
“要脸干啥,娶媳妇才重要啊!”
日了狗,这道理为啥周延元不懂?
见刘潇说不通,沈晚喜便问:“各位乡亲,你们亲眼看见那是金子了吗?”
有人迟疑道:“有点像,黄澄澄的,具体我也没看太清楚。”
“我也没看清,他俩动作太快了。”
这些男人对沈晚喜印象都不错,于是都很积极的回应她了。
沈晚喜便对刘潇冷笑说:“你说是金子就是金子,万一是你拿个假货来陷害周延元呢?前几天我打饭的时候你可是跟他闹过矛盾了,那时候你还放了狠话,保不齐这会儿就是你故意的!”
这话一出,舆论风向便偏向周延元了。
原因无他,沈晚喜说得都是事实,不少人可是都看见了的!
刘潇有些着急了,“屁话,这可是我从——是我爹留给我的,咋可能是假的?”
沈晚喜一摊手,“你给我看!”
“我不给!凭啥给你?都说了你要是当我媳妇我就给你,你要啥我给啥!要几个娃娃就给几个!”
这话说得略显下流,乡里人没什么乐事,这点儿闺房中的东西就最惹人口舌了。
刘潇大咧咧说出来,人群中爆发了一小阵笑声。
沈晚喜就算见识再广,被这么一个垃圾调戏,自然愤怒起来,“你再给我嘴里不干不净试试?”
“我偏不
试试,你要是当我媳妇我就听你的,你叫我说啥我说啥。”
刘潇句句不离调戏人,周延元再能忍也忍不住了。
挥拳上去一下就把刘潇打倒了,“我警告过你,见好就收!”
说他可以,不能拿沈晚喜开玩笑!
打架自然惊动了沈爱农,甚至是两个技术员,这几天下来沈晚喜也把三个人认全了。
长相最好的是赖友明,戴眼镜清秀的是吴方,龅牙愁容的那个是王晓辉。
赖友明、王晓辉跟沈爱农一起过来,沈爱农看见周延元打刘潇连忙制止,“打什么打?有这个精力去搬石头好过闹事!今天的工分还想不想要了?”
王晓辉也不开心道:“当众打架,这就是你们丰收大队的素质?”
说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跟他身边一脸亲和的赖友明产生了强烈的对比,嘴脸着实叫人恶心。
王晓辉说这话,自然叫周围的队员们听着都不舒服,可是这是省城里来的技术员呢!可不敢得罪……
沈晚喜没有理会王晓辉说什么,只是急切解释道:“爸,刘潇嘴不干净,拿我开玩笑,让我当他媳妇!”
周延元在王晓辉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停了,他起身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