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上下晃了晃,像投降的旗帜,也像是突然生出来的白色小花。
莫名的可爱,陆云初笑出声,把庙门的插销推开。
闻湛冒着风雪推门而入,又迅速合上。
他一只手拿了个包袱,一只手提了只剥皮清理过的兔子。
“你去找闻珏了?”
他点头,想说点什么,但忍住了,先把包袱放下。
拆开包袱,里面有两个水囊、碗、衣物、饼子、还有陶罐。
拿的可真不少,陆云初蹲下,问:“他们还在那个庙里?”
闻湛点头,给陆云初展示完“成果”后,才拿起树枝在地上比划:柳小姐问你还好吗,我告诉她你只是手上受了伤。
陆云初正想说什么,闻湛立马接着写道:外面雪大,现在不能过去和他们汇合。
陆云初又不傻,往男女主跟前凑什么。更何况他们按照剧情是要换地图闯荡的,好不容易可以远离他们,万一凑过去又被绑上剧情了怎么办?
陆云初道:“我们不和他们汇合。”
闻湛也没问为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点头同意了。
他将陶罐架在火堆上,把水囊的水倒进去,水热以后,用帕子垫着,把陶罐拿起,倒水给陆云初喝。
陆云初受伤了,只能他喂。
陶瓷碗和勺子没法比,闻湛喂得很不顺手。
他单膝跪地,半蹲在她身侧,环着手臂给她喂水。
他身形颀长,肩宽腿长,这个姿势比蹲在地上的陆云初要高出一个头不止,像要把她环在胸膛里一般。
陆云初很没出息地犯晕了,很想碰瓷地倒在他怀里。
可惜闻湛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见她喝完,立马就放下手臂,往庙外去了。
回来的时候带了几根用雪清洗过的树枝,往火堆前一坐,串上饼,任火舌慢慢将其烤热。
然后是兔子,他用匕首将兔子肉切成小块儿,串在树枝上,掏出一小袋盐,抹了点,与饼一起架在火堆上方。
他眉头轻拢,很是烦忧。
无他,总觉得这顿饭很简陋,他吃可以,陆云初吃,委屈。
因为这是剧情无关伤,陆云初的手其实已经好了一半了,但她为了某种心思,并没有拆下包扎,挤在闻湛身旁坐下,用手肘拱拱他,示意翻一翻兔肉。
“还有其他佐料吗?”陆云初忽然开口问。
闻湛掏出一个小袋子,这是柳知许临时塞给他的。
他拆开,递给陆云初。陆云初一敲,这不是花椒面吗?
冬日赶路,总是寒凉的。柳知许不喝酒,便选择在汤里多撒些花椒以暖身子。
陆云初没有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果断让闻湛把花椒当调料,撒兔肉上面。
“如果再来点辣椒面、孜然面就好了。”她畅享着,“不停给兔肉刷油,翻面,直到把外皮烤成焦香酥脆的棕红色。对了,兔肉得卤过再烤,这样里面才会湿软鲜香。”
木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陆云初不说话了,庙里就显得格外安静。
馍很快烤好了,浓郁的麦香味飘散开,惹得小山猫也凑了过来。
烤馍外皮呈现金黄的色泽,没有多余的滋味,就是纯粹的面香。闻湛掰下一块喂给她,外皮脆韧,内里蓬松,越嚼越香。
若是有肉酱就好了,抹上一定很香。或者来碗鸡汤,把馍掰成碎块儿扔进去。馍碎吸饱了汤汁,一口咬下,汤汁流溢,干馍变得又韧又鲜,还带着甘甜,很能饱腹。
兔子很快也烤好了。往馍里一夹,算不上绝顶美味,但至少有荤腥味儿,也算是大雪天的慰藉了。
闻湛把馍递到她嘴边,得先紧着她吃。
陆云初也没客气,一口咬下。兔肉裹满了碳火香,就是要这种不健康的香味才让人满足,陆云初幸福地哼了一声,好久没有感受到炭火烤制的香气了。
兔肉颜色金棕,切的薄的地方酥脆香麻,厚的地方烤得紧实,入口化渣,醇香十足,咀嚼后花椒的麻才泛上来,余韵十足。
陆云初咽下,对闻湛道:“你也吃。”
闻湛便给自己掰了一半,闷头吃。
这顿饭吃得很慢,因为闻湛得喂陆云初。他又是个温柔体贴到过分的人,每口饼喂完都要停下,将眼神落到水碗上,问她要不要喝水。
喂得时候也不是直接递到嘴边让她咬住,而是侧头,认认真真地往前送,好想少点小心翼翼就会怼她脸上一样。
本来有点暧昧的喂饭被他弄得跟伺候人一样,陆云初心里默默叹气。
一顿饭吃完,两人都累了。
反正也没事,陆云初提议道:“你昨夜没睡觉,去睡会儿吧。”
闻湛对睡眠的要求没有那么多,但既然她这么说了,他也没理由拒绝。
他刚坐到草堆上,陆云初也坐过来了,道:“一起吧,好冷。”
闻湛愣了。
但是他们在府里也是同床而眠,他觉得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应该的,便点头同意了。
结果陆云初躺下后,一滚,直接贴他怀里了。
嘴上还在找理由:“冷。”
闻湛浑身僵硬。
偏偏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