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被人呵护着的,也没有怎么照顾过人。
在那些天却用尽全力去照顾傅野。
她甚至差小淳买了许多书,还专门咨询营养师。
在晏姝的精心呵护下,傅野的伤口愈合得极快。
没几天,不仅腹部的伤口,连带骨折的大拇指都已好得差不多。
他们便出了院。
出院那天是个好日子。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那一天,是拿起震惊陆城的枪击案开庭的日子。
事实证明,傅野的律师确实十分出色。
律师通过梳理卷宗发现,这起用手.枪故意伤害他人的实践,那个私生子并不是初犯。
只是被人或找了替罪羊、或想办法保了下来。
其中有一桩,手段恶劣、受害人很惨。
有时候,外表儒雅的人也许只是披了羊皮。
陈年的旧案被翻出。
故意伤害、非法携带枪支、弹药、寻衅滋事,以及偷税、漏税,数罪并罚。
傅冶一审被判无期徒刑。
傅野早就说过,他的律师锱铢必较。
公平正义比太阳还要有光辉。
迟来的公平到了。
他的太阳也愿意永远为他照耀。
走出医院的那天,还是晏姝开车。
她不舍得让他再住酒店,硬拉着他到自己家休养。
但是晏姝和妈妈关系再好,也不敢在妈妈眼皮底下在家里养个男人。
自然,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房子,丽水湾。
傅野看着车子驶向丽水湾的时候,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在池泽的时候,他就总是带着晏姝回自己家。
现在忽然生出种被金屋藏娇的感觉。
还有些不习惯。
车辆飞掣,能看到陆城地标性建筑——摩天轮。
傅野想起那天未能完成的承诺。
他说六一儿童节那天,带她去游乐场。
他看着窗外,有些歉意地说:“抱歉,前几天没能带你去游乐场。”
游乐场这个词,就像一根刺扎在晏姝的心里。
她分神了一下,又赶紧把住方向盘。
车子颠簸。
傅野笑了下:“你就这么想去游乐场啊?”
不是自己想去。
是那个八岁的孩子没能去成。
可晏姝笑了笑,说:“是啊,好几年没有去,一直很怀念。”
“我也许多年没去了,”他看着窗外说。
“我有个很棒的礼物送给你!”晏姝弯着唇说。
她偷偷为他投资了一座游乐场,就在她的家——丽水湾后面。
等以后,他可以天天去游乐园遛弯!
“什么礼物,为我买了座游乐园?”
“你怎么知道!”晏姝咬唇。
她已经藏得很好很好了,他怎么会发现。
“你家账上那点财务,不都是我经手的。我还想着,怎么突发奇想你要盖个这个,原来要送我?”他笑笑:“还把企划书藏得那样严。”
是啊。
她把企划书藏得非常小心,锁在公司办公室里间休息室的桌子的抽屉里。
可是企划书是藏起了。
公司流水,他都能看见。
晏姝抽出一只手,拍了下脑袋。
怎么没有藏得更好一点。
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车子稳稳停在丽水湾。
傅野没下车,偏头问她:“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送我这个东西。倒还挺有趣。”
晏姝不敢提及那本《音乐圣经》里的故事。
她抽出瓶水抿了口,敷衍地说:“……不是送你的!”
“那送谁的?”他笑:“送我孩子的?”
“我又没说要和你生小孩!”晏姝把头转回来,朝他胸口砸了一下。
不疼。
但是,调情意味极强。
他箍住她的手笑:“我也没说谁和我生小孩。”
“……”
丽水湾的住户并不多。
别墅区里安安静静,不时传来蝉鸣。
在这样的区间里,一丁点声音都能被听到。
于是,晏姝听到了座椅安全带解开的声音。
但不是她的。
她被禁锢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下意识闭上眼,只能闻到他身上薄荷气和着些许消毒水的味。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不是在医院,是私人领域。
他的动作变得大胆起来。
头脑昏昏沉沉的缺氧,这吻比在医院的那些都要来得亲密。
偶尔,会有人从他们旁边走过。
晏姝紧张地攥紧裙边。
生怕他们停下来,来探寻这车窗里的秘密。
可这样的禁.忌,却让触觉更加敏锐。
又或许,这次,确实距离上次实在太过久远。
他确实有些放肆和无礼。
在一切全都乱套之前,晏姝推了推他:“我害怕,在车里。”
他松了手,喘息声却还响在车里。
他轻轻一按,终于撤走她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