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要不要去座位上找找看。
低头扫了眼票面的座位号,A区06座。
为了舞台节目效果,灯光已经熄灭,会场一片漆黑,只剩下几盏孤零零的应急灯。
表演即将开始。
她有点急,A区,A区在哪?
他在哪?
“这里。”
低低沉沉的声音碰撞耳膜。
她在黑暗里抬眸,手腕被他捉着。
像是接受神的指引。
傅野从侧后方走出来,头也不回的攥着她的手腕走在前面。
没两步,便看到A区的标识。
晏姝渐渐安定下来。
摸着黑一路抱歉地说着“借过”,他们终于落座。
直到此时,傅野仍一言不发。
晏姝咬咬唇,觉得他有些奇怪,又说不上原因。
也许是今天下午公司那点事影响了他的心情?
要体贴!
晏姝默念。
她一点点凑过去,凑到他的耳边轻语:“傅野,送你一根荧光棒,帮你缠在手上?”
“哪里来的?”他转头,问她。
“一个……一个志愿者给的,我去补妆的时候。他说这个节目都需要带。”晏姝抽出荧光棒,两段系上腕扣。
志愿者?傅野只看到他们两个攀谈,却听不到声音。
他说自己是志愿者么?
“你伸手,我帮你带上,”她晃晃自己的手腕:“我这根粉色的,给你留了个根黄色的。”
手腕被她抬起,荧光棒冰凉的触感传至肌肤。
他回神去看她的眉眼,脑海里却是刚刚看到的她和别人笑闹的那幕。
头有些钝痛,像有根筋突突地跳。
他微微低下头,额头擦到她的额角,索性抵了上去。
她今天大概用了些栀子花的香水。
熟悉的气息裹挟,有些阳光味,他轻轻地叹息一声。
“又不舒服啦?”晏姝问。
“没有。”
“系好了,你瞧。”她捉住他的手腕晃了晃。
“嗯。”
接着舞台扫射过来的灯光,他看到她朝他甜甜的笑。
那剧烈的不安平息下来。
舞台的表演非常精彩。
晏姝偶尔还会凑到他耳边小声解说。
台上的男人的歌声深沉又多情,带着些独特的颤音,是别人无法模仿的好嗓。
“这个歌手最近几年非常火。大家都说他是低调实力派,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他太过重地炫耀技巧,我喜欢听那种自然流露的声音。”
傅野也不知道听懂没,跟着点点头。
再之后,台下爆发出一阵剧烈尖叫。
晏姝也比之前激动地多,她捉着他的手剧烈地摇:“到了到了到了!这个歌手叫Summer,我超喜欢!他的嗓子很特别,虽然很多人更喜欢他的舞蹈。你听听看。”
听Summer的经纪人说,这期综艺,他准备了两首歌。
一首初赛,一首复赛。
她帮他写的那首,是用于复赛。
眼下,只是表演第一首。
连晏姝都以为Summer准备地必定是一场唱跳。
他的舞步干净利落,剧烈的动作下气息却能依旧保持平稳。
舞蹈和歌声都十分在线,这才是实力派。
升降台上,悠扬钢琴声响起的时候,晏姝吓了一跳。
这次,他竟然准备了首独唱。
甚至,没有一个伴舞。
不同于以往的表演,是哀伤的苦情歌。
这是打算在这次比赛中突破自我吗?
完全不计较比赛得失?毫无偶像包袱。
孤零零的追光灯下,他拿着麦在浅吟低唱。
他的嗓音实在完美,歌曲表现感情充沛。
“是不是,很好听?”
傅野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晏姝跟着粉丝们激动地大叫了一声。
又瞬间这个样子实在觉得不符合家里的教导,捂着嘴巴坐了回去。
小声和傅野分享她的感知:“我觉得他长得也很好看,你觉不觉得。”
“……”
他这次,没有回答。
骚动的人群没多久变得安静。
晏姝喟叹一句:“啊呀,中场休息啦!”
她低头想补个口红,却发现唇釉不见了。
“唉,我唇釉呢?”晏姝找了一圈无果,四处都没有。
只好晃晃傅野的袖子:“我唇釉好像忘在刚刚的洗手间了,你在这等等我。我去找。”
大概是怕刚刚那幕再次发生,他说:“我也过去。”
自上次的不欢而散,他大概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傅冶了。
久到他几乎忘了他的模样,他们好像确实相像。
似乎从小,傅冶便是上天的眷顾者。
他的父亲从来只偏向他一个。
哪怕他的生日,只要那个小孩不许,爸爸就不会来。
一小时前,他们谈笑的画面,勾得这种强烈地被忽视的感觉再次袭来,击得他几乎无法自控。
在去往刚刚那个洗手间的路上,晏姝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