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商这些年,接触过很多来自国内外的各种人物,跟他们打交道,也算是开了眼界。
第一次接触的客户是美国的贝隆集团董事长约翰及其弟弟威廉,我是陪着邢总一起去的北京,跟我们外联局的几个同事汇合后,再去见的客人。外联局局长沈冰,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油亮的大白脑门,稀疏的长发向后脑勺集中,很有艺术家风范,他风趣幽默,博古通今,古道热肠。(很可惜,2000年他突然因病去世。我去殡仪馆参加完他的告别仪式,看看时间,是10:14)。
那是我第一次在五星级的北京国际饭店的顶楼自助餐厅吃早餐,也是第一次在北京吃的最奢侈豪华的晚宴。邢总的朋友遍天下,包括北京。后来的每次出差,我几乎都是住在了邢总朋友的宾馆赵家楼饭店。虽然有些陈旧,但是很有安全感,餐厅就餐、房间的电话,人家从来不跟我计较多少,闲暇之余,附近的京城胡同以及那些空着的大宅子如龙云的故居,我都喜欢一探究竟。
次日,我们去的八达岭长城。前边引导车竟然是甲A牌照的军吉普,也就是传说中可以在长安街闯红灯、随意掉头的卫戍区的车。到了山区,积雪较厚,车辆走走停停,而前边的军车大有单打独斗的样子,不见了影踪。还好,我们不久就追上了停在路边等待我们的它和司机。邢总叫我上了引导车,嘱咐我慢点,照顾一下后边的车辆。
司机一身戎装,满口京片儿,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边开车边嘟囔着脏话。前边路段只容许一辆车次依次通过,也有交警在两头指挥。这边交警示意我们车子停下,看到我们的车牌却又有些自感动作多余。对面过来一辆小车,小心翼翼下坡,没想到我的车的司机挺都不停,直接迎头而上,对面车子向我们晃了几下大灯,还按了喇叭,可是到了跟前,我坐的车子一点停的意思没有,按喇叭,晃大灯,一往无前。对面的车子估计也知道这车牌的厉害,一把方向钻到了路边的积雪地里停下了,然后,我们的车队浩浩荡荡地跟了上来。“不草他娘他就不叫你爹。”司机胜利地来了一口令我汗颜的京骂。
一路下来,邢总可谓是煞费苦心地想引入美国这家财团公司的度假项目。那辆车,我猜测是邢总的朋友也是我们的一个老乡的座驾。他在年轻的时候在京城当兵,负责杨姓首长的保卫工作。文革期间,有红卫兵闯入杨宅想带走他进行批斗,我们的这个老乡深爱自己的首长,也知道很多被批斗老干部的惨死结局,于是跟红卫兵小将们据理力争,继而发展为拳脚相向,最后寡不敌众的他操起步枪展开不计后果的射击。在那个动乱的年代里,他千里迢迢逃回老家,当起了农民。知道文革结束,首长平反恢复工作后,想起自己的这个战士,便派人去他的家乡访寻。当他看到地头停下一辆绿吉普,下来几个军人说要找他,他误以为是来抓他的,拔腿就跑,只可惜如今他也不是二十岁的小伙子的体能了,被人很快追上去,并告诉他是首长叫他们来接他回北京的。
为人正直善良,是我们一直推崇的做人准则。但是,这需要一个健全的法律作为保障。无数次,我们的法律被践踏被篡改,从而消灭了太多善良正直的人。
后来陆续跟贝隆集团的威廉及其他成员反复接触多多次,也耗费了很长时间,可惜,他们的项目就是难以落地:他们坚持要在经营项目上,尤其是海岛上的娱乐项目有博彩业,并且坚持写在营业范围内。我们再三强调中国法律不允许赌博,更不能写在法律文书上,这叫公然的挑衅。他坚持说你们中国的赌博点有好多,老虎机、饺子机、麻将、扑克不一而足,为什么我就不能引入我们拉斯维加斯的赌博娱乐项目呢?既然引入,为什么不能实事求是地写入营业执照上的经营范围呢?邢总也最后亮出底牌:你方想经营的项目,我们尽力协助保障,但是不能写入法律文书。
至此,该项目搁置不前。
但是,双方人员仍互相往来,且日渐熟络,大有一家亲的感觉:某日晚饭后,我独自在家看护二岁的娃儿,妻子在单位值班。邢总电话后很快来到我家,帮我看娃,我为他女儿翻译了相关材料,大体是出国留学,隐约与贝隆公司的成员有些关联,在推荐人、保证方等处。而我也听说,邢总联系了某国资公司,就废旧矿井再利用与贝隆公司在接洽,且合作十分顺利。
春末夏初的某日,邢总安排我带司机去潍坊接威廉。到了阳山宾馆,吃了午饭,我同他一起拖着大号行李箱出来上车。司机想当然出大门左拐入回滨海的主路,后排座的威廉大呼“No!No!No!”
于是,在他的指挥下,我们绕了一个圈,来到了宾馆附近的一个偏僻地方,一个女孩子站在一个行李箱附近。
上车后得知,小女孩姓边,从二人上车后的亲密关系可以看出,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中途车子的空调坏了,车内气温飙升,人高马大的威廉就有些烦躁起来。中途提出路边小解,没有正形的司机从观后镜偷窥后告诉我:“老外那家伙真的好大啊!”
傍晚,我们抵达老白大酒店,威廉和陈小姐住在一个房间。他问我哪里有美容美发的?他要陈小姐漂亮一些,参加晚上的晚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