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沈家大儿子,沈屹西的爷爷沈严霖。
沈屹西带路无坷回去的时候叶丛莲让人在会客厅上了茶,说沈屹西带人小姑娘回家了也不说一声。
沈屹西笑说:“这不就带回来给您瞧了。”
叶丛莲对儿子带回来的女孩很尊重,没有过多探究她的身世或其他,反倒是聊了聊知识上的事儿,还提了一嘴这是这小子第一次带女孩儿回来。
也正是因为她的礼貌和尊重,才让人觉出了疏离感。
不过有沈屹西在,路无坷一点儿也不会感觉到难堪。
沈屹西基本上就是带她回来给他妈看看,话都帮她挡了,不会让她感觉到不舒服。
后来聊到一半,沈屹西他哥正好和客人从偏厅里出来,应该是在谈生意。
沈屹西他哥看到他回来了还问了句,把客人送下楼后才重新回到会客厅,沈屹西他哥长得比较像妈妈,温润矜贵挂的,两兄弟明显关系还不错,从放松又自然的对话里就能听出来。
沈家老爷子好像近几年身体不好,直到晚饭才坐着轮椅露脸,是沈屹西他哥去楼上推下来的。
沈屹西跟这个家最不热络的人大概就是沈老爷子,只是淡淡喊了声爷爷后便没有了下文。
明明沈老爷子看起来是个很和蔼的人,慈眉善目的。
沈老爷子在主位坐下的时候,路无坷放桌下的指尖下意识蜷缩了起来,很快她挪开了眼。
沈家的教养和礼仪明显很好,一顿饭吃得很安静,基本上不会说话。
吃完饭晚上沈屹西又带路无坷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后路无坷去浴室洗澡,洗到一半沈屹西进来了。
淋浴间热气氤氲,像朦胧的雾。
腾空,背脊贴着冰凉的瓷砖。
水珠顺着曲线起伏而下。
夜色渺茫,风雨飘摇。
欲望在暗涌的水浪里沉沉浮浮。
细碎的挠人的声儿从磨砂玻璃门飘了出来,摇摇晃晃勾住了这方旖旎夜色。
沈屹西胸口有道疤,那天晚上路无坷躺在他怀里,指尖轻轻抚着那道疤。
这不是她第一次注意到这道疤,沈屹西发现她从以前就有这个习惯,指尖总下意识往那儿跑,像是有什么在吸引着她。
晚上路无坷睡得不是很安稳。
各种曾经梦过的梦无限交替循环,眼睁开闭上复又睁开,一闭眼又是没有尽头的熟悉的梦魇。
那天晚上路无坷看到的不只有妈妈和奶奶。
还有沈屹西。
他在晃动的白炽灯光下,浑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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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路无坷醒来沈屹西已经不在了。
印象里一大清早沈屹西好像亲了亲她身前,又去亲她的嘴。
路无坷当时困得不行,被他烦得不耐烦往他怀里一钻。
沈屹西好像是笑了,在她耳边跟她说训练去了。
过几天沈屹西就要比赛了,昨晚搭档许知意处理完工作一夜飞来的首都,两人凑齐了今天就开始训练。
路无坷昨晚没睡好,太阳穴胀疼,她手撑着头想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整个人被严严实实裹在了被子里。
她索性又光着肩膀躺回去了。
回笼觉这种东西路无坷没有过,早上一旦醒过来了很难再睡过去,她在床上犯懒躺了半个小时,脑袋一直放空着,眼里空荡荡的窥不见任何情绪。
过了很久她神思才回笼,从床上爬起来洗漱。
沈屹西这儿的落地玻璃窗能看到楼下西南角的花园,路无坷趴在床上看人修枝剪叶看了好一会儿,还有远远能瞧见的坐在轮椅上的那头花白的头发。
路无坷也不知道是在看人还是看景,面色淡淡的。
她撑着下巴看了好一会儿,从床上起了身,出门的时候没看见床上闪动的屏幕。
路无坷在电梯里遇到了昨天在前厅见过的那个女人,女人还是昨天那番正式严肃的装束,踩着高跟,化着规矩又端庄的妆。
女人笑着跟她打招呼,路无坷问了她一句楼下那花园可不可以过去。
女人告诉她可以。
路无坷道谢,看着电梯一路往下。
就一个沈家,从正门出来到花园却走得路无坷两腿发酸,到那儿的时候刚在楼上看到的在花园里修枝剪叶的人已经不在了,那台轮椅倒是还在那儿。
老人坐在轮椅里,鼻梁上架着副金丝框眼镜,即使人到老年身体抱恙但仍能瞧出一表非凡,正翻着腿上的书看。
路无坷一直站在那儿看着,没有走近。
过会儿沈老爷子看书好像看累了,抬了下腕表看了眼时间,而后合上了书,忽然开了口:“小姑娘,是看着我在这儿不敢进来?”
路无坷愣了一下,她四下环顾,周围没有其他人。
老人转了下轮椅,声音慈祥又温柔,对她说:“就瞧着有个人影一直站在那儿没动,腿不酸?进来吧。”
路无坷神情虽平静淡定,但心里实际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沈老爷子倒是没管她,继续看着自己的书,路无坷进去后找了条长椅坐下。
昨晚下了场大雨,脚下的草泛着湿,一股泥土腥味。
又半个小时过